“傻孩子,恶有恶报,只是迟早之事,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先好好养伤,这是祸是福也未可知呢。”
允鹤眼中泪花旋转,却忍着不掉下来。
“我知道,这回多亏越兄与暮吟君,我才有命苟延残喘,但只怕你们和我这样的人一起只有祸事,我却不能为你们做任何事。”
越非看他这样也有点伤感。
“怎么会,我一个人在宫里怕是要被闷死,都是你陪我不是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才算报答,上回你掉水里给我捡乌龟也算是非常人所能为了啊。”
允鹤没忍住笑出声,牵扯着疼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好越兄,你可别让我笑了。”
“你多歇息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他们来找我。”
允鹤点了点头,阿青扶着他躺下了。
转眼中秋将至,这段时间也算是安稳,咸鱼了许久,宋永秋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还以为允鹤已是半废无用之人了,就未继续下手赶尽杀绝,与林暮吟倒是也没有过多往来,似乎都在研究怎么表演他的那个戏法了,而允鹤依旧带病在床,也不想拖着残躯去见陛下,但实际已经好了许多。
入宫整整两个月,越非只见了皇帝三面,不过其他人也没有怎么见过,只有皇贵妃那去的较多,所有人都像是怨夫一般,只等着这日能够逆转乾坤,让陛下注意到自己。
家宴酉时起子时毕,摆在天外岛的云霄玉宇楼之上,那里悬灯挂月,星河灿烂,夜里湖泊之水平如宝镜清澈,垂柳也婆娑起舞,宛若九天仙境。此处赏月位置最佳,站在阁楼栏前似唾手可得,中秋之夜在此便是最好选择。
楼内长桌共十六,桌上菜肴妃以下八盘四小碟,妃有十二盘七小碟,皇贵妃坐于陛下侧位,共享二十四盘十六小碟,身后绕一群宫男候着,四角置放了冰制方箱,上用小扇散冷,保持温度稍低。
今夜所有人对穿着都极其上心,即使不能如女子一般涂抹胭脂,也是个个面如冠玉,没一个衣裳撞色的,而越非穿了一身黑,没错,就是那时候从江惜月那拿来的,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布料很舒服,真的很清爽,而且这袖口刚好适合让他表演戏法。
虽说是家宴,都在一个楼之内,长桌合了一圈在中间留了一大片空地,位置较远的却是连陛下都难以观到。
等皇帝来了到那金玉高桌前,所有人都起身向他行礼。
“恭迎陛下。”
皇帝抬起芊芊玉手,示意人都坐下。“今日为家宴,不必拘束。”她的声音依旧如此沙哑。
“是。”
众人坐下。
越非位分不高,却也不是最低的那几个,坐的位置不近不远,与几个容华都在中间地方,他侧眼看去,今日陛下似乎有些不同,似乎消瘦了一些那几次见她,都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穿的也是正合身,今日这明黄袍子穿于她身上似乎大了一圈,莫不是真的这么勤政爱民,累的瘦了
独孤言泽夹了几个菜给她,然后提及“今年各位嫔妃都预备了许多节目,陛下打算何时一观”
“等太后前来,先让他们吃着。”
“是。”
越非赶紧隐晦地多吃了几口,怕到时候没得时间吃上这真货,拍戏时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臣下多嘴一句,怎么这月妃还不来”亦延君一口没吃,似乎就是在等着时机差不多了,给上司打个小报告。
越非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说的是江惜月,他看了一眼,是有一个位置空着。
这是多大的胆子,连陛下在场的情况下也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