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快步走到韦一笑身侧,蓦地伸手在他大椎穴上轻拍了一拍,见他身体一震,随即双目一翻,身体往后倒下,又被范遥顺手接住了,才道“将他抬到我帐中去。”
韦一笑这是在巨大刺激之下的情志失调,她方才那一拍将“长生诀”真气送入了他体内,用不了多久就能清醒过来,倒是这事须得好生商议。
她环视四周,明教众高层见到那红色焰火均已赶到此地,倒省了逐一通知的功夫,遂径直将众人一并带回了帐中议事,就连韦一笑也被人抬回去放在了一旁。
此处的后事自有教众料理,临走前叶燃忽地想起一事,又特地将胡青牛留了下来,嘱咐他仔细验看伤势,任何细节不可错过。
胡青牛心头一凛,低声问道“教主,你是疑心那凶手并非少林寺中人”
叶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瞧胡青牛一脸茫然,心知他善医善毒,却不善揣度人心,否则当年也不至于全家一起被鲜于通害得如此之惨,当下也不同他仔细分说这其间关窍,只同他略微说了几个自己猜测的方向,让他检验的时候格外留神。
胡青牛本也不乐意浪费时间去参加什么高层会议,当下连连点头,自去安排验伤之事了,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一事,转过头盯着叶燃面容端详了半天,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径直去了。
叶燃这才转身往自己营帐走去。
此间世界的少林寺中人,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又不辨是非,行为偏激,只会一味敌视外人,却不知自家寺中的漏洞已经多得像筛子一样。
但此事有九成九的可能性并不是少林寺干的。
或者说,即使出手的人真是少林寺的人,也不能代表少林寺。
要知道少林寺最看重的就是这块自唐以来正道武林领袖的招牌,和武当互别苗头也倒有一大半是为了这个。
即使私下里和元廷眉来眼去,甚至放任俗家弟子投靠元廷及权贵人家,却也始终不敢公开表示支持元廷,最多就是遇事含含糊糊不表态罢了。
像这样公然以众所周知的少林独门武功接连袭击明教及六大派,除非空闻方丈是真的疯了,要拖着少林数百年声誉一道陪葬。
成昆一个人就能策反十八罗汉中的一半人,焉知他没有其他后手,又焉知没有其他势力也在做同样的事。
明教刚下光明顶,根基未稳,不宜处处树敌,但是叶燃眯了眯眼睛,血债是一定要血偿的。
躲在暗处的那只黑手,要拖出来砍掉。
有失察宽纵之责的少林寺,事后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叶燃轻功卓绝,最先赶到湖岸处,也因此最早看到那教众带回来的讯息。
六大派是陆陆续续分头离开洞庭湖的,却在去路之上几乎同时遇伏遭袭,猝不及防之下崆峒华山两派伤亡惨重,幸存者被明教分舵救下。
昆仑派走得拖拖拉拉,掌门白鹿子疑心又重,尚未踏入包围圈便率众弟子掉头往明教分舵狂奔,因而获救,唯有一名弟子因轻功跟不上同门失去踪迹;
武当派弟子结阵击退来敌,匆匆往武当山赶去了,途中在明教联络点报了平安;
峨眉派离开洞庭湖后并未朝峨眉山而行,而是一路向北,直奔大都而去,蹑在她们身后的明教暗门中人并未发现埋伏,倒是南面的明教联络点发现有黑衣人埋伏。
唯有先行离去的少林派那处,至今仍然没有半点消息传来。
要么是平安无事,要么就是出了大事。
叶燃压下心底暗暗的担忧,进了大帐,明教众高层已经依座次坐好,就连韦一笑也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