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声音闷闷的,柳栐言忍不住笑,先是把那人面前的碗拿过来,再把自己剥好的放到他跟前去,柳承午在主人拿他那碗拿不出手的蟹肉时就抑不住的想要阻止,等另一碗被放到身前时更是错愣,只看着那小半碗的蟹肉不知所措,
“主主人”
柳栐言很自然的把那只小碗又往前推了一点,柳承午看向他的眼睛都是慌的,却被这动作阻的不敢再还回去,柳栐言微笑,
“我吃你剥的,你吃我剥的,如何”
“主人”
他弄出来的东西哪里是可以用来交换的,柳承午几乎要被自己的无能弄的逃开,压着呼吸抑制了一会才低声开口道,
“主人属下没用”
柳承午因自己的失误不敢抬头,而柳栐言无声地看他,过了会忽然把手往他那边伸了一下,
“擦干净,”
柳承午愣了一下,捏了自己的袖角就要擦,被柳栐言躲开了,隐着笑意骂他,
“想什么呢,用布,”
他这才清醒过来,找到那块店小二专门放在桌边上干净的半湿毛巾过来,托着仔仔细细的把主人的手擦干净了,柳栐言收了一只手回来,来回翻着看了一下,就温和地笑,
“这不是挺有用的吗,”
这算什么有用
柳承午垂着视线,他觉得自己总是在被什么一点一点的补全填满,触摸到的时候都是暖的,
“主人,”
柳栐言看那人仍低着头,以为是还在内疚,就想着要怎么安抚才管用,没成想那人哑了一瞬,忽然就轻了语气,
“主人,求主人赐承午一个恩典。”
“嗯”
他极少主动有想要的东西,柳栐言疑惑着应了,就见那人凑下去,缓慢但又坚定地,亲了亲他没收回去的那只手。
回去的时候,柳栐言买了桂花酒。
柳承午将那几根用来绑住活蟹的草绳挪到同一边手里,腾出只手来想替主人拿,却被主人向旁边躲开了,柳栐言自个晃着那只溢了酒香的瓷罐子走,柳承午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后边。
离了镇子,沿着小路慢慢走回山里,喧闹就被一点点丢在后头,没多久就什么声都听不见了,只余留了空口的桂花酒晃荡出声,沉了一地的月光。
两人在这道上不知来回过多少次,早已轻车熟路,慢慢就进了自家的地界,等过到暗哨处,柳栐言倒停了下来,径直拿了自己手上的酒去换柳承午抓着的绳节,不过一个换手的时间,原先无人的地上已单膝跪了两个人,卯火在五人中性子最动,在柳栐言这少了约束后,更是显出些跳脱的本样,此时从暗处出来应话也不像卯水那般低头守礼,等柳栐言把那几只活蟹递过去了,更是一下就亮了眼睛,
“这个你们拿回去,今夜就不必守着了。”
“是,谢先生”
卯水被他很是愉快的拉长的语调吓了一跳,颇为紧张地去看柳栐言,生怕自己这个后辈兼搭档因为无礼被罚,不过柳栐言对这倒并不在意,举步就准备接着往回走,只是才迈出一步又转回来,吩咐了句不得靠近院子。
其实就算没这吩咐,平日里卯五人也不会轻易踏到先生的住处那去,但既得了命自是不敢怠慢,卯水见卯火张嘴似乎是准备用喔来应话,急的连忙打断,恭敬地答了是。
柳栐言看他们俩在底下用小动作交流了些什么,也懒得多干涉,领了柳承午直接回家,那暗哨处离屋子已不算太远,等柳栐言进了院子,在石椅上稍微坐了一会,就叫柳承午去拿只碗出来。
柳承午以为自己主人是要对月饮酒,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