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蓁躺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 “咔擦咔擦”磕着瓜子, 一手捧了满满的瓜子皮。她晃着身子摇了摇, 琢磨半晌还是没想明白, 偏过头看向了低头清扫院子的萧则。
她手里捏着瓜子,好奇地问道“阿则, 那大当家的当时是怎么跑的”
她记得,那人当时被萧则一脚踢得晕死了过去, 听着声响像是肋骨都断了好几根,没想到竟然还有力气从衙役们的眼皮子低下溜走。
萧则握在扫帚上的手指一顿, 不过是片刻,又继续不紧不慢地扫起了落叶。他头也不抬地道“不知道,阿则当时一个人待在那儿, 好害怕,就去找姐姐你,回来的时候, 他就不见了。”
洛明蓁放松了身子,将瓜子仁放进嘴里嚼了嚼, 不甚在意地道“算他走运, 晕成那样还能跑了, 不过他老窝都被端了, 衙门也还在通缉他,早晚给他逮回来。”
她将手里的瓜子皮放到桌上,好整以暇地躺着,两条腿叠在一起悠闲地晃着。
反正这一趟有惊无险,还帮着破了个大案子,这几日出门脸上都有光,她也没再去多想。
倒是低头打扫落叶的萧则勾了勾嘴角,露出几分嘲讽。
想找到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萧则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扫帚杆子上,玄黑色长衫利落地垂至脚踝,细致地清扫着落叶。
虽入了秋,可天时还是好的,尤其是这会儿正午,日头鼎盛,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洛明蓁没忍住抬手打了个呵欠,刚想眯眼小憩一会儿,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她偏过头,怕是有谁来找她有事,撑着身子从摇椅上下来,稍微理了理睡得凌乱的头发和衣襟便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皂衣捕快,穿着土黄色的官服,带着同色帽子,圆脸方头,见着洛明蓁出来,冲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洛姑娘,给您道喜了。”
洛明蓁挑了挑眉“什么喜事啊”
那捕快抬了抬手里提着的钱袋子,翘起右手的拇指,一脸自豪地道“这回破了采花贼的大案子,上头高兴,赏了不少银子,弟兄们都有。”
他嘿嘿地笑了笑,“当然了,也少不了洛姑娘你的功劳,所以知县大人让我给你送赏银来了。”
他将手里的钱袋子往前一送,洛明蓁立马接过,道了声谢,捏着手里鼓鼓的钱袋子,脸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她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哥,替我谢谢县爷啊。”
那捕快豪气地挥了挥手“小意思,要是没嘛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那捕快正要走,洛明蓁像是想到了什么,随意地问了一嘴“对了,小哥,卫子瑜呢这两天怎么没见他人影”
那捕快挠了挠面颊,羡慕地道“这回全靠卫哥破了这采花贼的案子,县爷就给他放了三天假,这会儿多半在茶楼听曲儿呢,你要找他”
洛明蓁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您先去忙吧,我就不耽搁事儿了。”
那捕快低着头“哦”了一声就走了。
站在门口的洛明蓁低头瞧着手里的钱袋子,咬了咬牙。该死的卫子瑜,当时不来救她也就算了,事后也没见他来露个人影。她还以为他是衙门里事儿多不得空,没想到竟然是休了假,跑去玩。
她一脸嫌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