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动静”
林柿正看手机,被她问得差点噎到,满脸莫名其妙地抬头,“阿ken他从前是我同学,现在是我老板,就是工作上的交流咯。妈咪,还能有什么动静”
“你看你,还跟自家人装傻。”
许慧娴只当她是在害羞,顿时一副心照不宣表情,“你真以为妈咪傻的是,我以前是看不起聂家,但如今情况不同了嘛。你想想,人家这么多年,对你真是有情有义,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
“你又不是小朋友了,拍拖、结婚都是应该的,妈咪很支持。”
“”
“干嘛不说话”
许慧娴刚还笑着。
直至见她始终默不作声,只兀自加快速度、低头扒饭,气氛莫名变得诡异。
这才反应过来,突然脸色一变。
连声音亦扬高八度“等下,你该不会还想着姓谢的衰仔吧阿弥陀佛,阿柿,我同你说过几多遍,他真是吸血虫,飞黄腾达就翻脸不认人,你你这是干嘛就不吃了”
回应她的,是对面还剩大半白米的瓷碗轻轻搁置在旁,一声细响。
“嗯。”
无需多言的婉拒。
刚还好声好气的女儿,此刻摸过手机起身,明显不想再继续聊这话题。
只匆匆丢下一句“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便顺手提起公事包,头也不回地,逃回自己那小天地去。
徒留许慧娴还愣在沙发边,呆呆看她背影。
顿了顿,又看向一旁老旧彩电电视剧正播到精彩处,百亿太子女痛哭流涕,哀告无门,下头一列观众来信,痛骂着“什么老掉牙剧情”“祸害青少年,能否有些积极向上情节有钱又贪情,什么都想要,这就是报应。”
什么报应
她不自觉撇撇嘴。
一瞬间,就连bos的脸,看在眼中,都变得索然无味。
因晚餐中的这次小小插曲,当夜,林柿一直闭门不出,埋头在卧室加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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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揉揉肩膀,从电脑前抬起头,书桌边灰色闹钟,指针已默默指向晚上十一点。
亦是在出门泡咖啡时才发现,母亲这夜没继续来打扰她,原只因为看剧太入神,电视都忘了关只任由屏幕上不知不觉播到无趣的晚间新闻时段,人早蜷缩在沙发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她拖她不动,又怕她着凉,只得从卧室抱来一张毛毯帮忙盖上。
正准备拿遥控关掉电视,衣兜里,手机却突然震震作响。
刚一接通。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自家师傅方记那颇具特色的公鸭嗓“林柿有冇看今晚翡翠台新闻”
“翡翠台”
她愣了愣,侧头瞄了眼屏幕,小声回复“哦,刚写完稿,正好在看,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他们还真够胆,采访根本不剪的,把明早版头直接截胡了”
明早版头
她听得方记声音激动,明显在为这年年终业绩心急如焚,脑海里瞬间闪过诸多近日大新闻剪影。
末了,眼神忽而一动。
霍地扭头。
“各位市民晚上好。”
电视上,随着低沉画外音,画面默默转向西九龙警局总部大厅。
镜头随即扫向位姿态端庄的女记者,露出八颗牙齿微笑,向电视机前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