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沈适说“外婆喜欢抽硬的。”
“苏烟和阿诗玛”
陈迦南眼睛酸着酸着,笑了“对。”
外婆的病好像比医生预料的还要快,有时候出门买菜就不知道回来的路,有时候就不认识她了,可爱抽烟总忘不了。
想起辞职那天回到家,外婆正要出门。
她问外婆要干什么,外婆说小莲要吃糖葫芦。那是个小镇黄昏的傍晚,外婆穿着粗布衫,挎着个妈从前买菜用的篮子,说什么都要买糖葫芦。
她说“要下雨了,明天买行不行。”
外婆不让“小莲吃不到会哭的。”
她看着外婆出了门,追着跑出去,外婆却停在门口,她佝偻的背影照在后面的砖瓦墙上,夕阳落在身后。她低头一看,外婆尿了,裤子湿透。
却还是看着她,笑的慈祥,对她招手“囡囡,快来。”
指尖的火星很快就暗了,陈迦南弹了弹烟灰,抬头看向这阴郁的天,正要将手里的烟丢掉,腕子被沈适握住。
“你干吗”她道。
他低头看她的时候,她眼眶里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掩藏,一双清澈的眼睛,就这么坦坦荡荡的面对着他。
“别浪费。”他松开她。
然后拿过她的烟,叼在嘴里。
陈迦南静止了一会儿,将脸偏向一边,擦了擦眼睛,缓了缓神,回过头看他“你不是有洁癖吗”
沈适淡淡“嗯”了一声。
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又听他道“抽烟总归不好,以后尽量还是别抽了。”
“你不也抽”
他认真道“我抽的时间久了,戒不掉了,也没想着戒,一会儿不抽浑身就不舒服,晚上也睡不着。”
陈迦南“睡不着应该看医生,不是抽烟吧”
沈适笑笑“习惯了。”
陈迦南沉默片刻,向他伸出手“钥匙。”
“你干吗”他疑问。
陈迦南“我开车吧。”
沈适看她一脸笃定又平和的样子,犹豫了两秒,从裤兜掏出钥匙给她,道“你先上去热车,我把烟抽完。”
一根烟抽罢,他习惯性的往驾驶座走,从挡风玻璃看见她低下头在摆弄广播,笑了笑,走了几步,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直往前开。”他说。
广播里,男主持人兴致似乎特别好,说完一段和听众的互动,便道“听众朋友们,接下来我们来听一首刘德华的17岁。”
陈迦南这才回他“我知道。”
黑色汽车缓缓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踩过水坑,车子颠簸了一下,刚好听到刘德华唱“唱情歌,齐齐来一遍”,她放在方向盘的手指跟着节奏点了点。
开过一条街,她看见前边一排排车挡着路。
路口放着一个吹好的u形白色气囊,上头贴着一副挽联,再往里看,几十米外搭着一个又长又高的篷,两边的墙上放满了花圈,一堆人穿着白衣,戴着孝帽,三三两两围一圈。
沈适道“应该过不去,先停这。”
陈迦南依言,停下车,解开安全带,道“我去问问有没有别的路走。”
她一下车,往四周看了一眼,朝着一个看起来还挺和善的中年妇女走了过去,对方正站在门口看热闹,两手互相插在袖子里。
沈适看着她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身后。
办丧事那家排场很大,似乎来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