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袖作惊讶状, 眼珠似黏在门板上,朝姗姗赶来的秦义道“主子怎的这般急出事了”
秦义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实在奇了,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的竟与一块玉生出了牵连,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此时, “嗙”一声, 屋门被推开, 至墙板弹回,将将阖上。
这动静, 着实不算小。
半蜷在床沿的人猛地一个惊醒, 她一双腿还在床下,绣鞋都未来得及褪去, 眼皮还没分开,便匆匆站起身。
她揉了揉眸子,“世子您要歇下吗, 我整整被褥您再躺。”
说罢, 她困顿着双眼便要弯腰去拍被她躺得皱巴巴的床褥。
可这身子还未全侧过去, 便被人拽住了小臂。且力道不轻,一下将迷迷糊糊的小姑娘彻底惊醒了。
她一侧头,眼前便是一块通透的玉佩。
“认得吗”陆九霄紧盯着她。
沈时葶怔了一息,愣愣点了点脑袋。
“这玉, 怎会在世子手里”
陆九霄神色有些急迫, 手上力道免不得又重了几分,而他却全然不自知, 只顾问道“怎么来的, 从哪来的, 你仔细与我说说。”
看他如此,她大抵猜出这玉于他很是重要,虽好奇缘由,却也没不合时宜地多问一句,只揪着眉头回想了数刻。
实在是时隔久远,她当时年岁过小,记忆到底有些模糊。
依稀记得那日是个大雪天,城内积雪厚重,出行都不便。沈望发了高热,阿爹顶着风雪回去家宅已是不便,可别提带上一个她,是以便暂时将她留在了药行。左右这邻里街坊,总也不会丢了她。
恰药行里的伙计到后院盯火制药,她便在前店的柜桌上临帖描字。
不几时,铺子门前落下一道翩翩身影,有个身着狐裘的男子踏雪而进。
现下回想起来,那男子的模样她早已忘却,可依稀记得,是个极其俊朗的男人。
陆九霄皱眉,“他来作甚”
“买药。人参、苏叶、茯苓、生姜与陈皮。”
她之所以记得清楚,只因那是沈时葶第一回给人抓药,且当时放置人参的药格实在有些高,她是踩着木凳才拿下的。
“到付账时,那位公子称忘带钱囊,便将腰间的玉解下,说是暂抵在此处,后我才将这玉交由阿娘保管的。”
“还有呢他还与你说了甚”
沈时葶一顿,仔细想想,却当真再想不出一词半字。
“那他买了药后,去了何处”这话属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人买了药去往何处,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怎会知晓
沈时葶被他眸中的逼视吓得往后一退,推了推他扣紧她小臂的手腕。
陆九霄一怔,瞥了眼她细细的胳膊,扣紧的五指松了松。
“就没别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男人神色难免有些失意,盯着她半响,似要将她盯出个窟窿来。
好半响,才道“要是想起什么,记得同我说。”
沈时葶忙应下。
很快,他便又背身离开。
沈时葶直愣愣望着那抹纤长至消失的身影,一时忘了挪动身子。
她头一回见他如此严肃认真,比平日里那对人冷嘲热讽的模样,还要骇人几分。
忽的,弄巧匆匆赶来。
她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沈姑娘,你、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