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也罢,娇吟也罢,通通不许,无情至极。
如此想来,那夜念她初次,他竟还算容忍了。
沈时葶这回也不敢咬他,只好用手背捂了唇,时不时哼出两声,又急急忙忙堵住。一场欢愉下来,那嫩白的手背竟是层层叠叠的牙印,好生难看。
男人一只手摁在她小腹上,略有薄茧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肚脐,他好似对这一处嫩肉情有独钟。
沈时葶也不敢动,任他揉捏。
忽的,只听他低头道“这两日,伺候过别人吗”
他似只是随意一问,口吻轻轻慢慢,像是一阵风刮来,而她的回答是与否,也无甚在意。
而事实上,确实是随意一问,确实也是无甚在意。
可身侧的人朝他摇了那两下头,却着实让他意外。
他凝了她两眼,却没多问,只拍了拍小姑娘那柔软的肚皮,示意她起身。
沈时葶从琼娘那头打听到不少与这位世子爷有关的秘事,其中一桩便是,他从不许人留宿,就如同不许人在他身下哭一样,霸道又无情。
换句话说,这个男人在兴头之上不认人,在兴头之下,亦是不认人。
沈时葶懂得何为见好就收,他一动作,她便爬起了身,捂着胸口,弯腰从他身前越过,伸手去勾帐下的小衣。
陆九霄看着眼前的一片柔白的美背,忍不住伸手抚了下那块凸起的骨头,他笑了笑道“你偷我东西,还偷上瘾了”
话音落地,他指尖下的那块骨头都僵直不动。
男人忽的拽住她伸出帐外的胳膊,掰开她拽着小衣的那只手心,里头赫然躺着一块刻着“霄”字的藕黄色平安扣。
像是被人捉了赃,小姑娘那张脸忽红忽白,五颜六色的,竟是比在他身下时还要精彩十分。
“说话。”陆九霄颠了颠手中的玉,如是道。
沈时葶离开棠梨阁,捂着脖颈上的青紫痕往木香阁去。
她一进屋子,腿便软得蹲了下去。
手心中那枚做工精良的黄玉冰冰凉凉的,通过手心,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提醒她,你是如何将这玉拿到手的你的脸皮呢
倏地,湢室传来一声轻响,原是丫鬟候在里头。
她惊呼一声道“沈姑娘怎的蹲在地上”
走近后,那惊呼声又拔高了些许“这陆世子的玉,怎在姑娘手里”
沈时葶扶着墙起身,仿佛无足轻重道“世子赠予我,便拿着了。”
小丫鬟那双眼,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随身配饰,京都的世家子弟,哪一个腰间没有三两挂饰的,可但凡物件上刻了名儿,便是冠上了主人家的姓。
哪怕是掉在京都的街巷里,这明晃晃一个“霄”字,你看谁敢捡
这便,随意赠人了么
小丫鬟敛起神色,伺候沈时葶沐浴后,便等不及将此事说与石妈妈听。
果不其然,石妈妈闻言色变,忙将已经挂在香木盘上的那枚绿色牌子抠了下来。
骊国是没有宵禁的。
此刻已过子时,街巷人烟稀少,但仍旧有三三两两醉鬼倒在墙角叫嚣。
陆九霄仰躺在马车座内,将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合合开开,弄出那点声响,在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他将那绘着山川海域的扇面靠近鼻下,似还能闻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是女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