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法将他疼惜的姑娘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告诉她,薛宁,我一直陪着你。
你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锥心刺骨的痛,麻痹了贺忱整个身子。
他一动不动。
薛宁一边将食盒里的解酒汤、藕粉圆子和蛋黄酥端出来,一边扭头看他道“你愣着作甚过来呀。”
贺忱走上前,薛宁将解酒汤捧到他面前,“呐,我刚给九霄送了汤,这是你的。”
贺忱接过,搁在小几上。
薛宁抬眸,“你趁热嗯”
她瞪大眸子,感受着唇上温热的碾磨,下意识往后退,又被摁住了背脊。
贺忱吻得很克制,轻含慢吐,十分自然地过度到她唇齿间。
薛宁人都僵住了,紧紧闭上眼。
她与贺忱相识三年,他这个人温柔克制,如清风晓月,情到浓时,最多也就是亲一亲她的手背,就连抱她,都怕让她吃了亏。
他几时像今日这样过
直至一丝咸味钻入唇边,薛宁睁眼,就见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轻阖,眼角渗出一滴泪,划过他高挺的鼻梁。
半响,贺忱松开她。
薛宁怔怔地道“你怎么了”
男人轻抚她的脸颊,沉声道“薛宁啊”他做了个漫长的梦,真实的像是一切都已经发生过那样。
薛宁攥紧手心,被他弄得整张脸都红了。她转移话题道“陆九霄究竟给你灌了多少酒,你就纵着他吧,下回我不给你俩送”
“我们成婚吧。”
薛宁愣住。
贺忱望着她的眉眼,一字一句重复着不久后要对她说的话
“阿宁十七了,能嫁人了。”
“可以准备婚服了,你们姑娘家的婚服,最是耗时。”
窗牖大开,寒风拂面,贺忱回忆着那个梦,揉了揉额心。
高寻推门而进,“主子,您找属下”
贺忱回过神,阖上窗子落了座,“你准备准备,明日同我去锦州。”
高寻一愣,“明日就去可,可是此事尚未有定论,还未找到当初给夫人接生的稳婆,万一弄错了”
“若州建平县,稳婆姓苏,你立即遣人去将她接到京都。”
高寻惊讶地瞪大眼,他派去的人还未有回信,主子什么时候查到的
贺忱道“你去将阿凛叫进来。”
高寻满怀心事地颔首退下。
一炷香后,贺凛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屋里。
翌日一早,贺忱启程前往役都,贺凛则去了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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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岑氏听完便昏了过去,醒过来后,便不停向贺凛打听那个孩子。
许是为娘的本能,还没有见到她,岑氏的心就开始疼了。
三日后,锦州。
贺忱再一次踏进了沈氏药行。
还是那个位置,小姑娘正临摹着簪花小楷。她的字正如她的人一样,端庄静雅,很有灵气。
贺忱不由红了眼,可是在梦里,一切的发展都非他所愿
沈时葶顿住笔,被冻得红扑扑的小脸仰起,她忙直起背脊,试探地道“我阿爹不在,哥哥买药吗我可以给你拿。”
贺忱目光落在她包裹住的右手上,哑着嗓音问“手怎么伤了”
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杏眸,缩了缩手,有些防备地看他,嘴里还嘟囔道“我阿爹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