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话,沈时葶是故意的没错,但眼下还真有点怵,她忙抱起被褥挡在身前,“我忘了说”
陆九霄一声不吭地盯着她瞧,从消失的一床被褥,到她忽然的好态度,以及方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行为。
她这哪是忘了
思此,男人唇边溢出一声轻哂,抢过她的被褥,语气危险道“故意的”
“我没有”
陆九霄捏住她的后颈,力道渐重地捏了两下,“没有”
沈时葶往后仰,温吞吞地小声道“就许你欺负我,不许我欺负你”
闻言,陆九霄又气又想笑,一时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一松开手,面前的人就像一只泥鳅,瞬间便滑开,匆匆钻进被褥里,留了个后脑勺给陆九霄。
陆九霄低头看了眼自己,凝了她半响,最后连人带被褥一并拽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双惊恐的杏眸,“我欺负完你还给你上药呢,你欺负完我,是不是也得善后”陆九霄捏了捏她的手心。
沈时葶瞪圆了眼,她好似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可已然来不及后悔了。
深夜,她垮着张脸靠在陆九霄怀里,手被陆九霄握着轻揉。
她兀自郁闷了一会儿,往他肩头靠了靠,“我肚子疼。”
陆九霄手上动作停了一下,隔着衣裳揉了两下她的肚皮
日子在这小打小闹中缓缓而过,迎来新的一年。
康贞三年四月,陆菀与谢昱安成了婚,回门时沈时葶仔细留意了一下,夫妻二人的感情还没到很深,却也十分和谐。
谢昱安为人沉稳大方,在外历练三年之久不是白练的,对着袁氏与陆行两位长辈,说话十分有技巧,哄得袁氏眉开眼笑,心道陆菀捡着了宝。
再是对陆九霄,他先是客气地夸赞了一下陆世子手下的兵,再是夸赞了一下陆九霄的夫人,最后轮到陆煦恒了,他道“恒儿的面相一瞧,便知继承了陆兄的根骨。想将来要比肩他父亲,也是能的。”
这两句话,看似在夸陆煦恒,实则却是字字夸赞陆九霄。
这话简直说到了陆世子心坎里啊,于是陆九霄难得给了个好脸色,开了两坛陈年好酒。
另一边,姑嫂两人站在廊下远远望着。
沈时葶欣慰道“我看他很不错,就像你当初要求的那样,谈吐生风。”
陆菀皱眉,“阿嫂,你不知道”
哪里是谈吐生风的谦谦君子,分明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过嫁都嫁了,自己挑的人,跪着也要将日子过下去不是
陆菀打起精神,重重点了点头,“是很好,谈吐生风,我十分欢喜。”
一切似是都朝着原该有的模样发展,但总归有人不叫人省心。
那个不叫人省心的,就是一向很让人省心的贺凛。
陆煦恒三岁大的时候,他的舅父已然成了骊国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
什么都好,就是对成婚没什么兴趣。
岑氏为了他的婚事,头发都多白了两根。
打听了各家适龄的姑娘,写在纸上在贺凛面前一一排开,他却是看都不看一眼,无甚情绪地道“年纪都太小了。”
毕竟现在的贺凛,已二十有九了,瞧着这些十多岁的姑娘,怎么看都别扭。
岑氏拍桌,“那怪谁年龄与你相仿的孩子都有了,你还能怎么着”
贺凛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