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在尹忠那儿。”他敷衍地应了声。
孟景恒便屁颠屁颠离开了。
陆九霄静坐思忖了一会儿,便回了屋。
夜里,他留了她上榻,一如既往地将手臂搭在她的细腰上,能感受到小姑娘一呼一吸间的起伏。
只能说,人的习惯是得慢慢养成的。
他是,她也是。
捻了会儿小姑娘的耳垂,陆九霄轻咳一声,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我明晚要出门一趟,你跟我一起。”
“去哪儿”
陆九霄顿了一下,他说不出要带她游街赏灯的话,是以话刚到口边,便被他咽了回去。
男人漫不经心“嗯”了声,严肃道“ 寻个身受重伤的犯人。”
闻言,沈时葶的困意一下散了去,微微撑大了眼,好奇道“捉拿犯人不是衙役的事么怎是世子亲自寻”
陆九霄一本正经说“自是非同一般的犯人,不宜大肆声张。”
沈时葶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静默片刻后,陆九霄摩了摩她的腰窝,“睡吧。”
察觉到他的动作,沈时葶赶忙闭眼,生怕他又起了兴致,要折腾她至深夜。
翌日一早,陆九霄去了趟京郊,亲自查看了几座庄子,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将地址告明贺凛。
他道“上下我都打点过了。”
贺凛看了眼那几行字迹,点头应好。
陆九霄靠在他的桌前问,“若是二皇子离开骥阳,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狸猫换太子而已,对外称他病重,卧床养病,圣上近几年也未曾关心过骥阳,天高皇帝远的,传不到他耳中。”
陆九霄道了句“行”,抬头看昏黄的余晖渐逝,便也无心多留,出了西厢房,走向后门,绕了半条巷子才回到侯府。
那头,沈时葶已然备好了药箱。
既是受了重伤的犯人,陆九霄带上她,定是要即时医治的。
是以,见着小姑娘一身白裙帷帽,还背了个药箱要出发时,他微微一滞,道“尹忠与秦义跟在暗中,药箱他们备好了,你把这玩意儿放回去,还有,换身活泼些的衣裳,今夜是乞巧,旁人都穿红戴绿,就你一身素色,岂不惹眼”
他说的不无道理,沈时葶忙应下,换了身藕粉襦裙。
小姑娘生得明艳,一身藕粉将她衬得异常娇嫩,如果能涂上点脂粉,会有别一般的风情。
然而,陆九霄也找不出借口再让她回去涂脂抹粉,只好领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行到迎安大道,二人便双双下了车。
今夜此处繁盛,不同以往。街道西侧搭了马戏台,东侧又架起了锣鼓,喧闹非凡。
这个情形,怎么也不像是能捉人的。
沈时葶皱眉,“世子,您要找的人确定在此处吗”
陆九霄敷衍地“嗯”了声。
一路向西,商铺林立。陆九霄走走停停,丝毫没有寻人的样子。
起初,沈时葶还有心替他留意一下人群里的动静,可走到最后,也被这喧嚣之景弄得眼花缭乱。
尤其是那些精致的小糖人,没有哪个小姑娘能抵得住不去瞧一眼。
但她当真只瞥了一眼,便又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
陆九霄心下一哂,拉了拉她的小臂,往小摊走去。
“快,选一个。”
他看着这些陈列在目的小人,着实不知这些有什么好的,且此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