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无人应答。
这下她一颗心高高悬起,当即跪坐起来去摸枕下的短刃,拔出刀刃后双手握着刀柄,刀锋向外。
小姑娘耳尖竖起,听脚步声渐近,凝神静气地盯着纱帐
直至纱帐被掀开,她举起手便要向外刺去。
然而未能如愿,手腕便被紧紧擒住,力道之大非她能敌,沈时葶疼得轻哼了声,松了手,那短刃便落到一只掌心上。
此般动作约莫停滞了两息那么长。
陆九霄看着双眼紧闭,眉心紧蹙的人,勾唇道“就这点本事,还敢拿刀”
闻言,沈时葶猛地睁眼,讶然道“世子”
她松了口气,忍不住咽了唾液。
陆九霄松开她的手腕,自上而下地睥睨那双杏眸,思忖半响,道“起来,穿上衣裳。”
沈时葶微一停顿,听话地下了榻。
至拾掇好后,陆九霄将一顶帷帽扣在她头上,“走吧。”
她随他出了宅院。
马车辘辘,轻摇慢晃。
沈时葶摘下帷帽抱在手中,“世”
“把嘴闭上。”男人支着脑袋,闭着眼道。
他眼下一片乌青,好似连肤色都晒黑了些。沈时葶看了半响,闷闷闭上了嘴。
街巷里端阳的氛围很是浓郁,马车所行之处,皆是一阵欢呼热闹。
车帷缝隙中可见,家家张灯结彩,不远处支起了一座杂技台,欢呼呐喊,络绎不绝。
沈时葶觑了陆九霄一眼,见他未睁眼,便偷偷挪到窗边,指尖挑起一角车帷,望着车在景致,眼都忘了眨。
去岁这个时候,沈氏药行还在,沈延也在。
记得那夜,为茗河桥头有个卖花灯的摊子,她挑了支荷花灯,在放灯之际,还偷偷将写好的纸条丢进灯座,一并推入河中。
那时候的小姑娘以为,如此便都能实现了。
可惜那花灯如愿一说,本就是不可信的。
她心下微微一叹,合紧了缝隙。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城西一条繁华街巷当中。
她急忙戴上帷帽,三步一走两步一跑方才能跟上陆九霄的步子。
蓦地,陆九霄停在一间铁器铺子外。
沈时葶一时没能刹住脚,直往他背上一撞,险些将帷帽给撞掉。她急急忙忙扶好站稳。
陆九霄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跟好了,丢了我可不找你。”
小姑娘抿唇应下。
她随陆九霄进了店铺,这间铁器铺子她知晓,在锦州是极其有名的,连杀人见血的利器都打磨得十分精致貌美。
例如她眼前的短刃,玫瑰金的刀鞘,刀柄上还镶着一颗价值不菲的三角形状的银宝石,便是一般的小娘子,亦是有随身携带当成装饰的。
陆九霄叩了叩置物架,道“挑一把顺手的。”
闻言,沈时葶一愣,惊讶地看向他。
她自是没料到,费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从城东至城西,是让她来挑匕首的
小姑娘的心思浅,陆九霄只要看一眼便能洞察她心中所想。
他牵了牵嘴角,“想多了,我正好来此处办桩事,顺带给你买把防身短刃而已,瞧那胆子小的,莫不是还要在屋中贴张符才能睡”
沈时葶被他说得小脸一红,干脆低头去挑拣匕首。
她一样一样拿过,握在手心中试了试手感与大小,很快便从角落拿起一柄仅比手大一些的银白镶玉匕首,递到陆九霄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