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决糊里糊涂地转过了身。
“你曾说我道心坚固,从来不乱。”顾汝兰在他身后轻轻一笑,“可知我的心,原也会为你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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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似乎是有所感应,在白决踏进房门的一刹那,眼睫一颤,俄而缓缓睁开了眼。
裴潇本来守在儿子身边,见状一喜,倏然站起身走近。只见裴谨的一只手从被褥中探出来,欣喜的老父亲正要上前握住,那只手就绕过了他的,抓住了他身后一人的手。
裴潇一回头“”
白决尴尬地笑了两声“尊上。”
裴潇撇着嘴让开位子,让白决坐到裴谨身边。
白决本来想对着岳父大人谦让两句,但一看到裴谨如水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忽略了旁人,急忙坐过去,覆住了他的手“我在呢。”
裴谨轻轻一笑“近一点。”
他声音很低,白决没听清,俯下身去“嗯”
裴谨摸了摸他的脸庞,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白决懂了他的心思,微笑着在他掌心中亲了一下“我没事,我很好。”
两个人互相握着对方的手,含情脉脉地对视,仿佛世间再没有其他人了。裴潇受不住,退出了房间去。
他现在才想明白,当初问星楼相术预言的血光之灾,恐怕指的就是枉清狂,他曾试图阻拦,可是他早该想通,与其说是因白决而起,不如说因自家爱子的心而起。
裴潇还记得,裴谨当年在崖岛画成了梦中少年画像时的表情,风流这一点,他的谨儿大概真是没有遗传到他,一眼心动的人,竟就执着的要心动一生。
一出门就看见慕真扶着额头十分疲惫地站在门口。
“尊上。”慕真听到动静有些茫然地抬头。
裴潇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澶溪宗什么风浪没见过,不都过来了么”
慕真苦笑着摇头,又认真看着裴潇,看的裴潇都有了几分不自在。
“谢谢你,尊上。”
裴潇随便摆摆手“不用。”
屋内,裴谨往床里面躺了一点,拍拍身侧,示意白决上来。
白决脸一红,回头往门口看“不好吧”
裴谨拉一拉他的手,声音仍是低低地“过来,坐着说话费劲。”
白决一听,真怕他嗓子不舒服,连忙除了靴子和外衣往床上一趟,两人头挨着头,裴谨伸手把人往怀中一揽,哪里有刚才那没劲说话的样子。
白决察觉上当也晚了,顺其自然地由他吃豆腐,两人默默无声地躺了一会儿,白决摸了摸裴谨心口“还疼么”
“你在这就不疼了。”裴谨道。
白决往他怀里钻了钻“那我哪儿也不去,就黏在你身边。”
“你说的。”
裴潇再度进屋时,白决已经躺在裴谨怀里睡着了。裴谨对亲爹做了个“嘘”的手势,剑皇的白眼直往天上翻。
过了会儿剑皇大人心中又涌上一阵委屈,用法术在空中写字问裴谨以后还回崖岛吗
裴谨就两字看他。
裴潇盯着白决从被衾里露出的一个发旋,不禁悲从中来。这小子能安心待在一个地方才怪,他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儿子被拐跑的未来。
裴潇那结道侣总要在崖岛热热闹闹办一回吧
裴谨崖岛又没什么好看的。
裴潇可以办得好看喜欢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
结道侣三个字让裴谨眼神一动,温柔地看向白决,少顷,还是抛出那两个字看他。
裴潇终于明白自己儿子已经彻彻底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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