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回到马车前,徐福来看出名堂,眼含深意。
肖柯也已回来,坐在车廊上,跟个没事人儿似的,“这地方我熟,咱们先找个客栈下榻,再去金阳楼用膳,金阳楼的状元红那叫一个绝。”
齐蕴淡淡道“你需记得,我找你是为了治病,不是为了消遣,想喝酒,自己喝去。”
肖柯重重一哼“成,我会尽快给你治病,然后咱们各走各的,再不相见”
肖柯从不在嘴上吃亏,即便知道齐蕴是太子,也不“委曲求全”。
齐蕴不理他,坐在另一侧车廊上,拿起缰绳准备驱车。
徐福来提醒道“殿下,宁儿还没上车呢。”
齐蕴目不斜视,对周染宁道“你快点。”
闻言,肖柯立马伸出手,想拉周染宁上来,齐蕴用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想都没想,大力推开他,拉住周染宁手臂,将人扯了上来。
周染宁猝不及防,向前倾身,鼻子磕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她抬起头,与齐蕴四目相对,有种不知名的情愫流淌在两人之间,乱了彼此的呼吸。
肖柯差点摔下马车,忍着火气低叹“爷才不与傻瓜计较。”
齐蕴将周染宁塞进车厢,快肖柯一步,抓起缰绳,手臂用力一扯,“驾”
厢体剧烈晃动,肖柯后仰,砰一声磕在厢框上,忍无可忍道“你故意的吧”
齐蕴不吱声。
肖柯扯扯大胡子,想骂人又不能破口大骂,低咒了一声。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齐蕴问道“这家如何”
肖柯没回答,跳下马车,拎起包袱,直接走了进去。
周染宁扶着徐福来步下马车,齐蕴去拴马,徐福来问周染宁“殿下怎么闹脾气了”
周染宁欲言又止,摇摇头,“闹了点不愉快,一会儿就好了。”
徐福来不认同,“殿下虽失智,但执拗劲儿不变,真要动怒,谁也哄不好。”
周染宁叹口气,“您别操心了,待会儿让肖柯给您检查下背部的伤口。”
这时,齐蕴刚好走过来,恰好听见她口中提到肖柯,心里发堵。
肖柯为了解气,故意要了三间上房,他夜里要照顾徐福来,所以理所当然跟徐福来住一间,让周染宁和齐蕴各住一间。
齐蕴没说什么,兀自进了客房,全程没理会周染宁。
周染宁性子沉闷,他不理她,她自然不会上赶子讨嫌。
因为她冷淡的态度,齐蕴更郁闷了,夜里差点憋出内伤,她对他果真心狠。
齐蕴越想越气,听说借酒能够消愁,于是管店小二要了一小坛酒,可酒水不是特酿的,度数偏低,怎么喝也不过瘾,于是又接连要了两坛。
半个时辰后,他走出房间去茅厕,路过周染宁的房间时,大力拍了拍,然后脚步虚浮地下楼。
周染宁打开门扉,见他醉醺醺的,立马跟了上去。
等他进了茅厕,她便等在外面,稍许,男人走出来,回了房间。
周染宁没想到他会因为她醉酒,心里烦乱。
稍许,她端着汤碗走到齐蕴房门前,抬手敲门,门自动开了。
门没上栓。
她跨进去,合上门扉,来到床前,见齐蕴仰面躺在床上,轻声唤道“殿下。”
齐蕴听见她的声音,睁开狭眸,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仔细看会发现,眼里带着委屈。
周染宁心软了,坐在床边,“我让厨子熬的醒酒汤,殿下喝了再睡。”
齐蕴坐起来,却不讲话。
周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