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你就知道了。”池舟抬眼看了看他,又很快转开视线,犹疑了下还是说,“本来准备走了,再回来看看情况。”
这话说得很委婉,可邵煜觉得,他懂池舟是什么意思。
万一有苦衷呢,万一他妈妈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受害者呢,虽然残酷的是这概率微乎其微。
但即使两人间没有流动着的血缘,还是有十几年的亲情在。
哪怕这亲情变了味儿,它曾经也是真实存在的。
“那个”
平日里吊儿郎当,看着也不怎么正经,啥啥都觉得自己能行,尤其是装逼第一名的邵煜,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默了一瞬,他还是说,“我保护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欠债脸唇角都有微微的牵起。
“那个男的真是眼睛瞎了,这眼睛长在底下也不这么没下线吧”邵煜身前一个中年大妈说。
“可不就是么这要不然就是为了钱,就是脑子被牛舔了。”
“哎呦我还听那年轻女的也小白脸花了不少钱呢”
邵煜伸出手,捂住了池舟的耳朵。
这举动就有点奇怪了,他俩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学关系,再说近面些,就是一个同桌,再近一步就是室友。
本是以为他俩不可能有别的关系,除非以后邵煜也去做鸭子,他俩就是同事
可最近他们都是一直凑在一起,就像无形之中有一根线,这根线看不见摸不着,但冥冥之中还是给他俩捆扎在了一起。
“妈的你快看啊打起来了”
“这男人就该杀吧”
“老女人怎么跟他妈的疯了一样”
“”
人群中更加嘈杂了起来,把邵煜乱飘得思绪扯了回来。
池舟转身,慌忙往麻将馆里挤,就算如此着急,他还是回头叮嘱了句,“小心别摔了。”
邵煜也很急,用力拨开人群走到前面的时候,他正看见那个乱发垢面的女人,挥动着空酒瓶,朝着微胖男人的额头狠狠磕撞去。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顶过杂乱的人声,有人发出尖叫,有人还在骂,更有胆子大的居然叫起了好。
瓶身碎成了渣,有殷红的液体顺着微胖男的额头向下冒。
微胖男可能被砸懵了,眼看着女人抡着酒瓶,就要冲着自己脑瓜子再来一下儿。
池舟眼疾手快冲了上去,徒手抓住了不规则的瓶身。
“冯安彤”他气势汹汹低吼道,“你他妈想把牢底坐穿吗”
冯安彤看都没看她儿子流血的手,另一只手抬起,就要落在池舟的脸颊上。
“我操你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巴掌并没有落下,她鬼叫了一半,便被人从后死命扯住了头发。
那女人也顾不了自己男人出轨了,大声喊,“你这个老,你还有理了,野种都那么大了,还踏马出来骚,老娘撕了你”
两个女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有几人冲过去想拦。
恰在这时,人群后方响起了警笛声,围观群众都是看热闹不想惹事的,生怕被条子看上,要去局子里做笔录,顺带着沾上一堆有的没的麻烦事。
众人顿时做鸟兽散,两个打在一起的女人也纷纷顿住了动作。
那女人看着,被开了瓢的微胖男倒是先跑了,啐了一口,“你这个负心汉,你骗了老娘那么多钱,你想跑就跑”
于是大声骂着,开始追微胖男。
麻将馆内一片狼藉,只有池舟还僵在原地,血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