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小拖车约了的士去超市,将所有需要的东西买齐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从超市出来天就黑了。
因为补习班的位置不在市中心,过来超市的时候需要手机约车,但从繁华的街道回去,就不用担心没车了。
也不知道他俩有没有好好做作业。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手套和帽子。这都是很常规的着装,我看了一下,周围也就他距离我最近。
我还没招手,他就主动开了过来,司机下车将我塞满的小拖车放去了后备箱。我本来还想去检查一下,他已经拉开副驾驶车门,我摇摇头,选择后座上车了。
司机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可能怕我无聊,他问能不能放歌听,我不在意地点点头。
我专注地在盘算着如何做准备,明天要偷偷地通知纳兰迦他们,这样才会有惊喜。今晚就要把气球充好,这些小道具明天还能找宁宁来我的卧房准备。
蛋糕的材料今晚买回去,明晚做好,后天拿出来正好
车窗外的流光飞速倒退,城市的喧嚣逐渐消散,当我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后,我才发现司机开车的路线和来时不一样。
车轮碾上泥土路,这条路不太平坦,我心生警惕,往窗外看了看。高楼大夏早已消失,放眼望去只有三三两两的房屋和静默的山坡。
这明显是绕了远路,这条路不是不能走,只是会花费更多的时间,而且前面延伸出的其他小路,我根本不认识了。
意识到这点时,司机的目光透过后视镜与我对上,那是令人感到不安的视线。你无法从里面看到任何善意,只有很强的目的性,在这种侵略性的眼神里,我仿佛没有穿衣服。
我镇定地笑了笑,不知道他夜晚绕路是想多赚我路费,还是别有所图。
我的手指悬浮在了快捷报警图标上,突然,车子颠簸几下,来到了碎石铺就的羊肠小道。顺着道路一直前行,两边是高高的杂草丛,视线状况很不好,这里连摄像头都没有了。
一旦我的思绪集中了过来,车里播放的音乐也让我感到不对劲。唱着歌的男声低沉而缓慢,曲调是沉闷的,仿佛阴霾的天空,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做铺垫,认真听,会发现歌词也是暗藏着疯狂。
路灯已经远离,岔路口延伸出去的每条路都很陌生,潮水一样的黑向着这辆偏离轨道的车扑来。我手下一动,发送了短信报警,也共享了位置。
渐渐地,我的心跳一路加速,一下又一下,好像心脏就放在耳膜旁边跳动。毫无疑问,我遇上了大麻烦,轻则抢劫重则
兜里只有钥匙一串,手机大概率也不能作为防身武器,在这种地方丢了手机可能自己也会迷失在黑暗中。余光瞥见义一送给我的熊猫挂坠,我紧绷到极点的情绪稍有缓和。
克制着颤意,我笑道“这里是绕远路了呀,不过你们夜晚开车也很辛苦的,加一点钱没关系。”
车子减速慢行了,两束车头灯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坐在后座的我被冷汗浸透了衣衫,我谨慎地移动到了门把手旁,企图跳车逃离。尽管我告诉自己要镇定,但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已经暴露出了我的恐惧。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社会新闻的头条,我的呼吸声急促起来。
音乐的声音停止了。
这个上了年岁的男性司机,帽檐下那双混浊的眼睛缓慢而又精准地看了过来,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冲我露出病态又期待的笑容。
“这位小姐,你知道吗,这里信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