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他一起不要命了。
他来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一声附近有人叫了一声,连忙过来,然后就看见程郁卡在那颗树上,只差一点,他就掉下去了。
他从前不信天意,今天看到程郁在那里,仰头望着自己,有些无助,有些可怜。
那个时候,盛柏年就想着,或许在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人间的万事万物。
晚风轻拂而过,从盛柏年说了那句脑子有病后,程郁就不敢开口了,盛柏年连这种我骂自己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现在他的心情确实不大好。
程郁恍惚间,有一种上大学时候周一交作业,而自己作业没写完还被老师盯着的紧张感。
他们两个回到山脚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皓月当空,映着落满雨水的水洼像是一张张大大小小的银盘。
程郁带着盛柏年回到了白晨的家中,把箱子放在地上,脱下外套,里面的格子衬衫也被泥水和鲜血染得不像样子,程郁转头盛柏年一眼,然后将衬衫一起脱了下来,提了一桶水走到院子里,一瓢接着一瓢往自己的身上浇。
银白的月光如轻纱一般笼在他的身上,水流顺着他的肩膀流到蝴蝶骨,又沿着脊柱分流到两侧腰窝,最后滑落到地面上。
程郁身材高挑瘦削,皮肤又白,在月光下好像透明一般。
盛柏年透过玻璃窗户望向院子里青年,刚看了一眼,就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可没过一会儿,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然而很快他又一次收回了目光。
即使他不在看他,青年的身影还是在他的眼前清楚地浮现出来,耳边的水流声越来越大,盛柏年觉得有些干渴,喝了半瓶水,也压不下这股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