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又过了一会儿就老实了。叶钦一看,他居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那天和今晚有点不一样,月亮又大又圆,高高地挂在中天,清晰地照出童峻的睡颜。
他的鼻梁是细高的,两眼之间还有个轻微的凸起,放在一般男人脸上可能会显得有些女气了,幸好童峻平日里目光深邃犀利,弥补了鼻子的过分秀气,甚至还能衬托出一种冷峻来。
现在他睡着了,锐利的目光被藏了起来,他的面容就变的温和了许多,甚至透出一种柔嫩的稚气。
叶钦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把童峻吻住了。
童峻惺忪地睁眼看了看他,很快就掌握了主导权,翻身把他按在了躺椅上。
叶钦至今还记得微凉的牛津布在他的手肘上摩擦的粗糙感,还有童峻滚烫的双手。
两个人正在情最浓处,鱼竿上拴的铃铛响了,叶钦有些喘不上气来,但还是低声哼着“鱼有鱼”
他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是新奇又惊恐地感觉到童峻把他往水里推,一边推一边喘着粗气问他“会不会游泳”
叶钦树袋熊一样攀在童峻身上,紧抱着他的脖子猛摇头“童峻,我怕别往里走了,我害怕”
童峻根本不听他的,只是带着他往水里走“怕就别松手。”
当水没到脖子的时候,叶钦一辈子没那么害怕过,但是他又隐隐地感到一种要命的快活。
而童峻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后来叶钦就只记得水面上七零八落的月光、叮铃叮铃响个不停的鱼铃和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地让童峻慢一点的哭喊声。
那个充斥着驱蚊液和鱼食气味的春夜,就像是一场梦。那时候的叶钦并不知道梦里还有第三个主角。
叶钦从回忆里奋力地挣脱出来,他抓住了那个不服从管束的童峻,狠狠地推进了记忆的牢笼里。
一低头,叶钦才发现身边的这一片潮湿的土地上,已经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童峻”二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潦草有的整齐,却无一例外的深刻。
为什么想忘掉一个人,就这么难就好像越努力就越无力。
叶钦一扬手,树枝被抛进池塘里,水花轻溅,砸碎了满池的细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