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到晚上要睡觉的时间了,她便悲从中来,要给妈妈打电话。
她哭着说“妈妈,你过来接我”
她小时候很认家。
哭哭啼啼了半小时,白玉兰没办法,第二天便搭早班机飞过来把孩子接走。
堂姐倒是不认生,有事没事、隔三差五就飞过来玩个几天。
后来嫁到江州来,更是如一家人般相处。
宋亦可小时候很讨厌“二小姐”这称呼,一听就要生气。
只是后来长大了,伯父一如既往地待她好。
伯父在北京高就,于她们家而言,是个像林荫一般庇护着她们的存在。
她们这一代赶上了计划生育,宋染是独生女,宋亦可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这弟弟正处于猫嫌狗憎的八九岁,很烦人,且弟弟三四岁时宋亦可就出了国,所以两人其实相处不多。相比之下,宋亦可还是与堂姐亲一些,真真是如亲姐妹一般。
她也就渐渐接受了“二小姐”这称呼。
只不过,她总觉得这称呼里带着一丝莫名的调侃意味。
“二小姐,你妈电话。”说着,宋染把手机塞到了半梦半醒中的宋亦可手上。
宋亦可接过来慵懒地道“喂”
“几点了还不起床。”
“”
“妈妈给你约了今天中午十一点半,不要迟到了呀”
“约什么”
“瞧你,又忘了,相亲呀”
“”
既然约好了,她就不想迟到。
于是她爬下来,匆匆洗了个澡,便坐在化妆台前护肤。
她的护肤工序堪称极简,一水一乳完事,有时也会加个眼霜,但更多时候却是连水也懒得用。
不过她天生皮肤好,也很健康。
反而有时忽然勤快起来,把什么防晒、隔离、面膜、水杨酸一齐往脸上招呼,皮肤倒更容易出问题。
正在这时,堂姐在餐厅说了句“去叫小姨吃饭。”
丹丹便咕噜噜跑了过来,推开房门道“小姨小姨吃饭啦”
房门大敞
郑怀野正懒懒散散倚在中岛台喝水,顺势瞥过去一眼。
宋亦可身上裹了条浴巾,头上高高包了个头巾,优美的肩颈裸露在外,正坐在梳妆台上涂乳液不知为何,那姿态莫名带着一丝迷人的“少妇”气质。
她把掌心剩余的水乳涂至手背及整个手腕。
纤细白嫩、在浴后又微微泛着一丝红晕的手举在半空中。
纤纤玉手,好似一支待放的玫瑰。
她说了句“不吃,关门。”
丹丹“哦”了一声便关上了房门“小姨说她不吃”
二十分钟后,宋亦可胡乱把头发一吹,随便换了身衣服、背了个包,便素面朝天走出了卧室,说了句“我出门了。”便光脚走向了玄关。
郑怀野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大早上的,打扮这么精心是要去哪儿
只听对面,嫂子道了句“哎,你妈怎么想的,多大一活蹦乱跳的黄花小闺女,就给安排相亲了”
原来是相亲。
宋亦可坐在玄关矮凳上配合地“啧”了两声,表示遗憾。
而在这时,郑雅丹咬下一口三明治,咬字清脆、振振有词道“因为二姥姥说小姨是个赔钱货,赚不到什么钱,还花很多钱,得赶紧嫁出去才好,这个叫”说着,郑雅丹想了半天想到了一个词儿,“对及时止损”
郑怀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宋亦可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