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没有如他所说的打开,而是问他,“这是什么”
叶熠也回答的坦然,“杀死良妃的计划之一。”
叶煊的神色蓦然冷却下来。
他记得,当年九皇子叶熠的座位就在良妃旁边,现场除了掀翻的杯盘狼藉,还散落着碎的拼不起来的玉环。
叶熠嗤笑的看着他,“你应该早就怀疑了吧皇后毒杀良妃的证据太过显眼直接,简直就是设计好了的,而且那个指正的陈嬷嬷,我记得,是良妃从本家带来的吧”
“”
叶熠故意顿住声音,注意着叶煊的脸色,叶煊比他想象的还要冷静,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只眯着眼睛挑眉看他,“所以呢”
叶熠也跟着挑眉,“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比铜镜里的自己更清晰。
叶煊有些玩味的碾了碾指尖,突然问道,“你是我舅舅的儿子”
叶熠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嫌弃,几乎没有停顿的反驳,“不是。”
“哦,你们很像。”叶煊说道。
叶熠脸色难看的不行,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你瞎啊”。
“李泰安才是他儿子。”叶熠强调一般的说道。
叶煊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你是来离间我和舅舅的”叶煊问。
叶熠冷笑反问“你和他需要离间”
叶熠眉梢动了动。
确实,现在全朝廷上上下下,就没有不知道陛下和大将军王虽然是甥舅,立场却完全相左,近几日朝堂之上,陛下更是直接往武将插了不少人,摆明了逼大将军王上缴兵权。
大将军王也毫不示弱,上了不少折子让陛下选妃,上呈的花名册里,全是他这一脉系官员的女儿姊妹,毫不掩饰自己想要摄政之心。
陛下初上位,朝中根系不稳,但毕竟是君王;大将军王虽然是臣,手中一只骁勇善战的军队,霸着兵权,权势滔天。
神仙博弈,池鱼遭殃,朝中最近的官员们都跟鹌鹑一样的乖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了双方博弈的牺牲品。
两派之外最活跃的,也就谢相了,而谢相,朝中上下本来觉得,谢相应该是偏向陛下的,可如今半月的疏远,还偶然撞见谢相同黄莽走得近,如今也不知到底偏向谁了。
叶煊相信谢玉舒,其他人不是叶煊。
比如叶熠,他亲眼看着冯子健掉入权力的陷阱,被裹缚住不得脱身,他不相信谢玉舒会是例外。
娘亲总叫他不要着急,再等等再等等,等什么呢,有什么好等的,不过是因为心慈手软罢了。
娘亲还是舍不得,不行的。
叶熠眸色深沉,里头带着几分扭曲,很快又被压了下来。
“我们合作一起扳倒冯子健吧,他可是毒杀良妃的真正凶手呢。”
这是叶煊第二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良妃之死的“真相”,还都是在这宫殿里。
第一次是先皇死的那天,贤妃劝他为皇,跟他说“冯子健不会杀你,因为他欠自己亲妹妹一条命”;第二次则是房梁上这个昭王九弟,以这件事为基准,企图引出他对冯子健的杀心。
这些人就这么认定了,认为他是会因为良妃吃的药是冯子健给的这件事,就跟冯子健反目成仇
哦,也不对,他本来就跟舅舅处的像是仇人。
逼他上位,架空他的权力,安插西域人马帮助造反的四皇子杀他两人从回到京城开始,就因为这滔天的权力斗的你死我活,从未掩饰过彼此之间的欲望和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