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煊刚学武的时候就从泰安那里听过,内功至化境之后,武器什么的就成了一个辅助品,就算不善用也能舞上几回合,比如他的舅舅。
他舅舅内功外功都很厉害,十八般兵器精通,就算没有武器,飞花摘叶亦可伤人。
而叶煊学武时年纪尚小,不管是刀枪剑戟还是斧钺钩叉,对那个时候个子小小又被隔三差五生病掏空身体的叶煊来说,都不是适合的武器,更别说他在危机四伏的宫中,稍微有点不对劲,很可能就被人抓住把柄,一切都必须低调隐晦行事。
所以叶煊一直学的都是内功,打算先养几年身体,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开始学外功,到时候也好找到配备的武器。
然而现在,叶煊眼冒金星的看着谢玉舒在太阳底下散发出油皮光泽的头发,恍然觉得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武器。
那就是头发
那一头如同上好的织锦绸缎的头发,抽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从指缝穿过的时候又细又软,如同软缎的触感。
用着方便好携带,都不用特意隐藏。佛说三千烦恼丝,每次动手都来上一把,就是可能会秃。
话说谢玉舒会秃头吗
叶煊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亮起了一个程亮的、硕大的、且贵气十足的东海夜明珠。
这夜明珠不仅在白天散发着耀眼的白光,一回头还长了精致漂亮的五官,眼尾的红痣更像是画龙点睛之笔,将那双剔透的凤目点缀的让人移不开眼。
长了鼻子眼睛泪痣的夜明珠,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点吓人。
于是叶煊又将实现挪到了他程亮的秃头上,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连表情都带上了些微不可查的扭曲。
谢玉舒“”突然觉得头皮发凉。
他低低咳嗽了一声,唤回叶煊发散的思绪,“七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觉得眼睛快瞎了。
叶煊抛掉脑子里的幻想,整了整神色,重新挂起苍白又乖巧的笑容,向谢玉舒道了谢。
谢玉舒摆了摆手,仰头看了眼高耸到树枝都快伸出宫墙的老槐树,表情有些怪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对方是从几乎跟宫墙平齐的那根粗壮树杈上掉下来的。
宫墙高十丈34,这槐树是前朝时候从番地移栽进宫中的,年龄四百余年,足有八丈高,便是他不用轻功也很难爬上去。
而七皇子十二岁比他矮半个头,身高五尺160公分,到底是怎么爬上去的
难道他也会轻功又因为轻功不熟练才摔了下来
谢玉舒心中思量,面上不动声色的打探,“殿下怎么在这里”
叶煊就猜到他会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脸上层层递进的从落寞过渡到坚强,勉力的勾了勾唇角,偏开头小声道,“没什么,就是心情不好出来走走。”
“公子呢怎么在这里”他装作有隐情的快速岔开话题。
谢玉舒识趣,见他不想多谈,自然也跟着转开了话题,道,“陛下赐我的一件东西丢了,我过来寻一寻,兴许能找到。”
叶煊顿时就知道他是在找红珊瑚扇坠了,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闪亮的看着他,“是什么或许我能帮你”
“也好报答谢三公子两次救命之恩。”他调侃。
谢玉舒赶紧道了一声惶恐,“七殿下言重了,举手之劳。那东西细小,我也不知道落在那里,四处走走碰下运气罢了,殿下不必挂怀。”
他的礼仪说话都无可挑剔,谨慎又不显得谄媚,平淡的拒绝之中自有一份自尊。
叶煊眼中暗光闪了闪,藏在袖子里的手在扇坠上摩擦了一下。
不得不说谢翎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