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夜夜嗷嗷大哭,抱小七妹去吸,可越堵她越吸不出来,越吸不出来她越堵,气得她狠狠打孩子屁股,没两天就胀成了大红石头,发炎了
天气热,她又邋遢,炕上不知有多少细菌,月子里又不能洗澡,那发炎的啥肉眼可见的就蓄脓了
这可是了不得,会死人的,给活活疼死的。她在崔老太眼里虽然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不再享有任何优待,可终究是条人命,“给送卫生所看看吧,要不行就开刀。”把脓液引流出去。
崔建国又是闷闷的“嗯”一声,这才一个星期,大的夜夜哭,小的夜夜哭,他已经被折腾得人仰马翻,老了十几岁似的。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充满希望的上市里卖糕的男子汉
崔老太看他脸上的皱纹,心疼道“不行就把小七抱来,我给带。”她也算想开了,闺女就闺女吧,只要是崔家血脉
想想隔壁杨老太,他们家小老三,村里有人偷偷说长得越来越不像杨发财,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可第二天中午,崔建国就苦着脸回来了,“卫生所和县医院都问了,没有能治她病的药。”
“啥药”
“说是叫啥盘什么林的。”
“盘尼西林”黄柔脱口而出,她听父亲说过,这可是个神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屡立奇功,是实打实的军管药品,同时,因为华国目前的物资匮乏和西方世界的封锁,它又是非常非常紧缺的。
紧缺到价比黄金
众人一听,这样的药他们八辈子贫农去哪儿搞啊这不就是让刘惠活生生等死了吗友娣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要是在北京,黄柔有几个从小到大的同学,说不定她想想办法还能搞到,可在牛屎沟别说张爱国,就是求到段书记,也不一定能搞来。
电话方式她已经没有了,给北京写信的话,肯定来不及。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还是王二妹说她去问问姐姐,姐夫家有亲戚在市医院,看市里有没有。
黄柔也说可以去问问段书记。
林巧针说她回去问问娘家村里那有名的赤脚大夫,看能不能用草药代替。
大家有关系的托关系,有力气的出力气这就是家人啊
崔建国一个大男人感动的眼眶发红,这次是真下定决心了等那老娘们好了,他一定好好教训她,别让好好一个家给拆散了。
几个孩子就乖乖在家,好好的养小七妹。啥麦乳精米糊糊米汤的喂,虽然没奶养人,可也没让她瘦没让她生病。
“咚咚咚。”
“谁呀”杨爱生吸溜着鼻涕,蹲墙根刨红薯呢。
自从不小心看见崔家院里的大红薯,他们也学着在自家院里种起来。毕竟,两块土地就一墙之隔,土质肯定一样的,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刨开土壤瞅瞅,红薯大了没。
可今天,也是没大的一天,好气哦。
“我是崔绿真。”清清脆脆,还甜丝丝的,跟新鲜出炉的水蜜桃一样。
小傻瓜杨爱生其实还挺喜欢幺妹的,毕竟她可是牛屎沟最漂亮的小姑娘。
“你来干啥”
幺妹艰难的咬着牙,抱着长长的小彩鱼,倔强的不要看他的蜂蜜鼻涕,“找奶。”
周树莲听见,忙打开窗户,“幺妹来了,爱生快把小七妹抱来。”
五六个月的杨秋生已经能吃辅食了,奶吃的没以前多了,她每隔三天就会给小七妹喂一次,也不多,就够她吃十分钟因为,这条小彩鱼她真的真的太能吃啦
未满月的小婴儿,拼了命的“滋滋滋”的吸,比杨秋生还吃得快吃得急,这要是给别的产妇试试,还没这供应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