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华坚决点头“对,我知道婶子帮我也是冒着风险的,我没有可以报答您的,您不要推辞。”
“可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
“婶子我只要钱,拜托您了,甭管多少。”放下东西,陈丽华匆匆忙忙又走了。
留下崔老太看着一堆白白胖胖的天麻愣神,这东西她倒是见过,可都是婴儿拳大的,像小碗口这么大的,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拿出去别人还不一定信它们是野生天麻呢。
最近牛屎沟的风水是怎么着了种的东西一个顶一个的大,从大萝卜到大土豆,大红薯,大花生,现在是大天麻,以后还会冒出些什么大家伙
哎哟,真是又古怪吧,又有点开心。
这不,跟他们换了地的邱家大媳妇,房子还没开始盖呢,倒是先把崔家自留地挖了,一簸箕一簸箕的往外运土呢,一个月工夫至少挖了几十方土出去。
看着像是把山都给挖空了
挖出来的土呢,让他们给填山脚,填出一块半分的小菜地出来,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种满庄稼,剩下的都当人情,每个叔伯兄弟家各送了几簸箕,还给娘家送回几十簸箕,娘家人全家老小都来背土呢。
这明眼人都知道,是觉着崔家自留地土质好,想要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可崔老太却隐隐有点担心,好好的一座山被他们掏空了心,以后会不会有隐患她不懂啥科学道理,只听说阳城市周边解放前有人偷挖私人煤矿,山肚子里全是一个个黑漆漆的空心洞,一下雨就垮塌,甚至连山也给泥石流冲没了。
水土跟人一样,被掏空了五脏六腑还能活多久
可她一说,刘惠就说她是马后炮,当初就该耍赖把地要回来的,偏她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看人往外运肥土她又眼红了吧
就连三个儿子,也隐隐觉着是她后悔了才这么说。
全家只有幺妹跟她一样的担心,可她们已经跟邱家说过,人不听她们也没办法。
罢罢罢,不听拉倒,她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些药材处理出去吧。
周末崔建军回来,她悄悄把东西给他,让去厂里问问书记,只要他老人家愿意买,四个字见钱就卖毕竟,看陈丽华的模样,是挺缺钱用的。
崔建军这一年来陆陆续续给出手了不少东西,年前的灵芝卖给书记,老头儿左一道右一道的压价,最终给压到二十块钱,可他转手拿给自己在药材公司上班的朋友,直接卖了两百块。
当然,这事他原本不可能也没渠道知道,是蔡厂长告诉他的。
虽然愤愤不平,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没有在药材公司的亲戚朋友谁让他急于出手可亏吃过一次就够了,他早就下定决心,以后就是有屁也不卖书记了
这糟老头子,憋坏呢
所以,拿到东西他谁也没问,正在四处想办法找药材公司的路子呢。
***
而远在北京的顾学章,却在某一天训练结束后,听到了战友的叫唤“顾团长,你的信”
自从回到北京,他还一次没给家里去过信,实在是没劲儿。
“顾团你的信”
“知道了。”顾学章双手枕在脑后,直挺挺的躺床上,军绿色大短裤下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真是你的信,看名字还是个女的寄的。”
顾学章嫌他聒噪,翻个身,面对墙壁。
“叫黄柔,哎哟,这名字看着就是个文化人,是不你对象啊”话音方落,信已经被人抢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哎哟还真是对象啊,这未来嫂子的字儿,写得还挺好看,人肯定也漂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