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大爷不肯服药,若不然,咱们还是去找胡大夫吧。”声音清脆,语气稚嫩却难掩焦急,隐约可还能听到一丝哭腔。
“冬菱,大爷是怎么吩咐的你忘了”回答的人音色略显娇媚动听,婉约的却稍显严厉。
“可是,可是”
“你也不是不知道大爷的规矩,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看顾好大爷的药。”
窗棱吱呀的乱颤,窸窣的声音下窗外的行走的人影影绰绰。
声音渐渐远去,又仿佛有其他的人声陌生的闯入了耳膜。
“大房里的夏雯爬上了恒二爷的床,是不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
“呦,老姐姐你还不知道呢秦大家的二丫头不是在二房当值吗,说是撞见了。我听说啊,恒二爷已经求到老太太那里,让大房将雯丫头送进二房,要把夏雯那小蹄子抬成姨娘。”
“我说呢,最近看夏雯,趾高气昂的很,和着她这是攀上高枝,进了二房的门”
“再高枝也不过是个姨娘,还能越过后面进门的二奶奶”
响雷哗啦一声划破的天际,惊得行走在回廊里的侍者急匆匆而行,划开天际的一道闪电短暂的照亮了偏显昏暗的室内。
室内除了文房四宝外,唯一格外引人注目的是贴着墙面的一排排书架,架上堆满了书籍。
内室被珠帘遮挡,帘帐中隐约可见一名脸色苍白,形容枯槁的青年人昏迷的躺在床上。
从模子来看,青年人的底子其实并不差,可坏就坏在一脸病气不说,身子还极为孱弱单薄。
青年人的唇色极浅,相比于脸无血色,两道仿若青山雨后的浓黑眉宇以及蝶翼一样的睫毛要健康又引人注目。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伏在眼底的睫毛略微的轻颤了几下,先是极小幅度震颤,继而微妙的缓慢的抬起,露出了一双狭长优美的凤眸。
漆黑的瞳孔幽亮如夜,却又沉甸甸的犹如坠入深潭的月色,让人看不出深浅。
这本该是一双顾盼含情的眸子,偏个此时远远看着,却又直观的无悲无喜,恍若寒星坠天,寡淡冷清。
又一道闪电落下,白灿灿的光亮这一瞬才照亮了青年人的脸。
她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苏醒过来,盯了头顶的帘帐好一会儿,其间从被子里又抬起消瘦却没有任何刀伤创口的手,努力辩轻了好久才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从床头透过帘帐打量室内,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并不是任何一个基地,空气中更没有腐臭或者工业机械的味道。
她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赤着脚踩在地上,一步步缓慢穿过珠帘,来到外室,最终站在了一张铜制做的算不上清晰但隐约还能辨认出人的样貌的铜镜面前。
铜镜约有半人高,模糊中她看到了镜中的人身着白色宽大的寝衣,黑亮如缎锦一样的长发及腰,面容消瘦的青年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镜中的青年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
反复了几次,她最终确认了自己貌似是真的换了身子
窗外淋淋的雨声打在窗棱,有风吹开窗扇,丝丝细雨夹卷着寒风落在了她的眼底。
清冽的让她一瞬间微微的失神。
没有丧尸的吼叫,更没有腥臭的味道,就连细雨都不再是酸霉被污染过后的腥味。
彷如那数年分不清颠破流离以及与丧尸厮杀好似梦中一般。
但她知道,并不是梦,那才是她真正存在过的世界。
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