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她去宫中赴宴,那是场花宴,可奇怪的是, 御花园里所有的花都是黑色的,看着渗人。皇后非要问她,这些黑色的花好不好看, 她讲不出违心的话,皇后便勃然大怒, 撕下宽厚仁爱的面具,上前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掐得她喘不过气。
睁开眼睛, 这才发觉自己是做噩梦了。
只是奇怪得很, 明明已经从梦中惊醒, 她依旧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嗓子眼干得冒烟,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她转过头。
太子躺在她的身边,他睡得很安稳,两只手都缩在被子里,并没有伸过来掐她的脖子。
事实上,她的脖子光溜溜的,没有什么东西影响她呼吸。
可她就是觉得喘不过气,像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掐住了她的脖子。
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还在噩梦中吗
“殿下。”徐幼宁试着喊了一声。
因为喘不过气, 她这声音发出来跟蚊子似的,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她到底怎么了受凉了吗
徐幼宁正疑惑着, 忽然想到了自己被关进文山别院的原因。
九日前, 她回过莲花巷, 陪伴过祖母。
莫非她真的染上了疫症
徐幼宁吓了一跳, 心中大呼不可能,但越想越觉得肯定。惊慌之间,她没忘记去拉被子,将太子的脸蒙住。
如果她真的染了病,她不能再这样跟他躺在一起。
不行,同处一室也不行。
她挣扎着想下榻,身边的人却一把拉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
“要起夜吗”太子懒洋洋地问。
徐幼宁本来浑身骨头都疼,见他醒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一下就缩到墙角。
“你别过来。”
太子被她的尖叫声弄得清醒了些,坐了起来,皱眉道“徐幼宁,大半夜的,你就别闹了。”
昨晚徐幼宁说了那个“嗯”之后,太子不出所料地大发脾气,徐幼宁被他说哭了,他才偃旗息鼓,各自睡觉。
“我没闹。”徐幼宁拿着被子角捂着口鼻,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哑着嗓子道,“殿下,你快出去,我好、好像染上疫症了。”
话音一落,徐幼宁整个人便顺着墙角软软地滑了下去。
她用余光瞥见太子朝她扑过来。
别过来。她想说。
可惜,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很快,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绣着百蝶穿花的帐子顶。
徐幼宁眨了眨眼睛,刚一动,便觉得头疼欲裂。
好难受啊。
她想起她昏迷前的情景,警觉地想挣扎起来去看身边的情况。
可惜她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呼吸还是很困难,那种被人掐着脖子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她忽然觉得,宁可昏过去,也不想面对这种随时随地都要窒息的感觉。
“你醒了”
果然是太子在她身边。
徐幼宁心里有些感动,却又无比的难受。
他这样一直在自己身边,早晚会被染上疫症的。她才跟祖母待了一个时辰,就已经染上了,可见这疫症的厉害
“徐幼宁。”
他俯下身,拿帕子轻轻为她擦着脸。
“唔”徐幼宁想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丁点含糊的声音。
太子看着她,神色凝重,静默了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