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蘅见门阖上,赶忙取了一帖子,提笔写下“李玠”二字,她将墨迹吹干,小心翼翼地藏进怀中,满足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这两字她私下写了不知多少回,这回终是可以正大光明。
阮蘅誊写手速惊人,本是要两个时辰的活儿,经她手,一个时辰便都完毕。
知晓她劳累,聂氏便放她回了院子,让她好生歇着,不让人来打搅,因此,阮蘅才得了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本与廖大夫商议明日去,但阮蘅丝毫不觉着明日她有出府的机会,便趁着晚膳后众人都在自己院子里,换了身素衣,偷偷从小门溜出府,让银春守在院子里替她望风。
万和堂只廖大夫一人在捻着药,听得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阮蘅,不由一惊,“阮姑娘这么晚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明日吗”
“等不及了。”阮蘅将门合上,“廖大夫可查验出是什么毒吗”
“是落雁沙。”廖大夫搁下秤杆,“这毒不劣,若是处置及时,并无性命之忧。”
“那这毒可能维持几个时辰”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人便会呼吸不畅,面色苍白,不过这毒后劲不强,只是瞧着渗人罢了,不会深入骨髓,吐出来人便没有大碍了。”
阮蘅心一紧,果不其然,与阮松的症状无异。
如此一来,事情便都解释得通了,阮松根本就不是在吃午膳时中的毒,而是在回京途中,时辰算得巧,在离府还有不到半个时辰时下了毒,回府时只需尽数吐出便无伤大碍。
下毒的不是旁人,正是阮松自己。
二姨娘应当也是知晓此事的,否则她便也不会算好时辰在阮府外接应,还有那毒,应当也是二姨娘派人放在她院子里的。
她院子里有二姨娘的人。
好,当真是好的很。
阮蘅冷笑,既然有胆子陷害于她,怎么就没胆子给自己下烈性强的毒
要真是她下毒,她会用落雁沙何不直接一剂毒死他。
“廖大夫手头可有落雁沙”
廖大夫眯起眼,捋了把胡子,“阮姑娘想做什么”
“想买些回去,不多,五钱即可。”
廖大夫面色一沉,“阮姑娘,这是医馆,做的治病救人的行当,若是将这毒随意售卖,不小心出了岔子,这砸的还是我万和堂的招牌。”
阮蘅听出来了,廖大夫的言外之意,若是她要拿这毒药去害人,那他便不卖了。
她正欲开口说服廖大夫,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在窗外徘徊,身形有些熟悉。
阮松
鬼鬼祟祟的,那么晚了,他怎么也在街上
有猫腻
阮蘅赶忙摆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先走了,多谢廖大夫。”
廖大夫见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时语塞,随了她去。
阮蘅猫着身子跟着阮松。
阮松脚步飞快,生怕身后有人跟着,不时左顾右盼。心虚至极。
阮松走了一条无人的巷子,拐了好几个弯才堪堪停下,“我来了。”
阮蘅将身子藏在夜色中,听着动静。
“钱呢带来了吗”
这声音于阮蘅来说有些熟悉,可她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带了,三百两。”阮松从怀中取出三张银票来。
“三百两”另一人听到这儿,讥笑了一声,“阮松,我没听错吧,就三百两”
“当初我们说好的,三百两。”
那人切了声,“当初是说了三百两,可那只是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