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和堂的坐堂大夫正写着方子,见着来人起了身,“姑娘找廖大夫啊,他半个时辰前去后院歇息了,这会儿怕是还没醒,姑娘有何不适,小的可替姑娘诊一诊。”
阮蘅向后退了一步,“不必了,我就在这儿等着廖大夫。”
她信不过旁人,即便是同一医馆的。
想着让一姑娘在此等候也不是回事,那坐堂大夫便起身向着后院去了,不一会儿,一鹤发老者走出,他垂着眸,步伐有些缓慢,瞧着就是还未睡醒的模样。
阮蘅凭着记忆,一眼认出这是廖大夫。
廖大夫自是第一回见她,“这位是”
银春道“我家姑娘是阮家二姑娘。”
“哦哦哦,是阮二姑娘啊。”即便他整日待在这不大的医馆中可都听起过她这盛名,“姑娘哪里不适,老夫替你瞧瞧。”
阮蘅向一旁觑了眼,示意坐堂大夫在不适合说话,廖大夫叹了口气,将阮蘅引至一旁,“阮二姑娘可有什么问题”
“我是想请先生看看。”阮蘅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递给他,“这上头是什么毒”
毒药都被父亲收走了,她能沾取到这一些,都是银春费了好大的劲儿。
廖大夫听得后一句话,显然一愣,“姑娘没弄错,可是要老夫来查验这毒”
姑娘家的来验毒,多半是内院之事,事情不好声张,大多由府里的大夫接管,哪曾想太傅家的这位径直寻到他这儿来了。
阮蘅毅然,“没错,我信廖先生。”
廖大夫是李玠的人,暂且信得过,让李玠知晓总好过撞上方姨娘的人。
如今她是谁也不敢信了,只能寄希望于此。
廖大夫接过帕子,“好吧,那老夫就替阮姑娘查验一番。”
廖大夫端着帕子嗅了嗅,神色微微一变。
“廖大夫,怎样这是什么毒”
廖大夫不露神色,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这毒有些怪异,老夫还需花些工夫查验。”
“不碍事,我在这儿等着。”
“阮姑娘误会了,这需得好几个时辰呢,不如姑娘明日再来吧。”
银春一听,当下觉得这是个会糊弄人的庸医,“廖大夫当真是大夫这毒还需得半日才能查验出来”
阮蘅瞪了她一眼,“银春,不得无礼,将银子拿出来。”
银春不情不愿塞了半吊钱。
阮蘅朝廖大夫颔首,“多谢大夫,那我到时来寻廖大夫。”
“好。”
阮蘅走出医馆前又顺手买了几包治风寒的药草以作掩饰。
两人全然不知行迹皆在另一人的眼皮子底下。
誉春楼雕栏旁,杏黄色身影凝视着阮蘅的背影,“那是谁”
“回太子殿下,那位是太傅大人之女阮蘅。”
“阮蘅是她啊。”李嗣望着她的身影失神,“听说一月前她在李玠府外撒泼”
“正是。”
李嗣冷嗤一声,“倒是有些意思,那夜李玠身边的女人可是她”
那侍卫正是唯一逃出的黑衣人,“回太子殿下,天太黑,还下着大雨,属下一时没瞧清,只知那姑娘身着素衣,发间没有发饰。”
李嗣冷哼一声,“废物,查了七日都查不出什么来,本宫养你何用。”
侍卫低下头一言不发。
“查,继续给本宫查,京城七品堂上中有女儿的一并查了。”李嗣死死攥住木栏,“还有那杜若思,仔细盯着她的踪迹,若是与李玠亲近,速来禀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