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单是万物复苏,还有繁殖繁衍。
荷梵低声“长明殿居多。”
燕云殊往能看见考场的地方走,声音带着愉悦“那好,晚些时候我们去长明殿。”
春闱初试筛选名单出来得极快,当日晚间燕云殊便在宣明殿的御台上见到了,翻看时候看见汤和泽这个名字,他取过红笔在上面画了个圈“朕让你查汤和泽,有结果了吗”
“还要再等等。消息是永乐那边传来的。”荷梵道。
燕云殊“再去查查今日初试是不是汤和泽本人亲自考的。”
荷梵领命而走。
像汤和泽这种一门心思动歪脑筋的人,总得抓个把柄将其撵出考场,免得带坏春闱风气。
一说到汤和泽,燕云殊不免想到在汤和泽嘴里似只手遮天的永乐知府汤蕉志。
得去找宁逾白。
念头刚起,他迈出去得脚又停住了,有点害羞还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不算浪漫却成功的拥抱,让他念念不忘的同时还有种近情情怯的意思。
燕云殊视线落在颜栢诗递过来的奏疏上,操起往外走“摆驾长明殿。”
锦明看他手上有东西,明摆有事要与宁逾白商讨,欣慰他终于上进的同时还期望他别太依赖宁逾白,有时太过依赖会酿成大错,但愿燕云殊明白这个道理。
去的路上,燕云殊还在问“今晚摄政王在宫里吗”
锦明在他说要去长明殿时便让小太监前去打探,这会儿人还没回来,便不好说肯定话“以往王爷都会在宫里留到很晚。”
燕云殊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紧张个什么劲。
就像是奔赴千里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不大一会儿功夫路那边候着个呼吸急促的小太监,锦明一见疾步过去,两人耳语一番,锦明脸色不对,燕云殊顿感不太好,恐怕宁逾白不在宫里了。
锦明打发走小太监,回身禀告“陛下,摄政王出宫了,是否召见”
还真走了。
说不定人都回到家,刚刚喝上杯暖茶,他再让人传召进宫,这也未免太不体恤。
他让轿撵停下,一跃而下,惊得锦明连忙上前想扶他“不必,朕亲自出宫去寻他,许久没去过摄政王府,朕去那找找少年时的快乐。”
前几次他出宫带着荷梵,荷梵人狠话不多,事事听从安排。
换做锦明,情况发生逆天转变,听话的变成燕云殊,尽管竭力反对,他们还是带上一行七人的御林军隐藏暗处前往摄政王府。
燕云殊深以为这太小题大做,出宫是临时起意,有谁那么快得到消息,想着来半路埋伏他
再说现如今燕国最值得被谋杀的应当是宁逾白,不管在世人眼里还是在群臣心里,他暂时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傀儡,没人会蠢到浪费精力杀傀儡。
一个傀儡倒下,会有千千万万个傀儡站起来。
他的想法架不住锦明的语重心长,于是,本是低调出行,变成身后带着一串小尾巴。
燕云殊是真着急和宁逾白讨论汤蕉志父子两的问题,否则万不可能大半夜出宫,当然这其中到底有无别的猫腻,就得问问陛下内心。
此时马车飞奔在朱雀街上,街两边灯笼长龙衔接似的一排排,耳边回荡着远处的欢声笑语。
自打燕云殊登基为帝取消宵禁,盛歌城内热闹更上一层。
路过通往城内最大勾栏院岔路口时,燕云殊挑开车帘,不经意看过去,见到个有些眼熟的人,他想再仔细看清楚,那人和同伴打打闹闹进略昏暗的巷子深处,看不真切,只留给他一个虎背熊腰的臃肿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