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道“想必是药膏开始起效果了,你忍一忍。”
薛亦矜傲的笑起来,面容焕发出光亮,“我忍得。”
今日因早早敷了药,薛亦也干不了别的,索性拉着文羽穆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两人说了会闲话,也许不止一会儿,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柳梢头。
后来,薛亦感觉伤处的不适越来越严重,便想着睡过去,一觉醒来也算是熬过去了。他闭上眼,平心静气,慢慢的陷入沉睡。
他想的很好,到了后半夜,却一身冷汗的醒来了,伤口仿佛有蚂蚁噬咬一般,又疼又痒又麻。
“唔嗯”他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也直往下滴,虚脱了一般。
要忍耐这样的苦楚,实在是种折磨。
文羽穆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就见到薛亦眉头紧锁,咬肌紧绷着,惨白的脸上冷汗细密。
他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了”
薛亦睁开眼睛,月光下,他沉潭般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银色涟漪,像是水波粼粼。
他张开嘴,声音有些干裂喑哑,带着一丝鼻音,满含委屈的轻声道“好疼。”
文羽穆愧疚的想,可能是灵露加多了,以至于药效太好。
他握住他的手,想要让他从这里汲取一些力量,“没事的,我在。”
薛亦侧着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有些脆弱,“我好疼,你抱抱我,好不好”
“好好。”文羽穆侧过身抱住他,胳膊从他的腋下穿过,扣住他的后脑,轻轻地抚慰着,“没事的,我陪你。”
薛亦紧紧的抱住他,手掌用力的抓住了他的肩膀,身体微微的颤抖。
文羽穆也受过伤,流过血,知道他有多痛苦。
他愧疚,也心疼,白天他还对薛亦说着过犹不及,有些事情急不得,自己却早已犯了这着急的错,害苦了他。
“没事的,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我陪你。”
“没事的”
他一遍遍轻声重复着,温柔的声音像清风吹拂,逐渐带走痛楚。
一直到曙光初露,薛亦才渐渐感觉伤处的痛楚消退的差不多了,起码不会让他难受的要用尽所有的力量去抵抗。
“我好些了,劳你受累了,陪着我一晚未睡。”他再次张口,嗓子像是被烈阳烤了几个月,干裂成一寸寸的土地,嘶哑的厉害,鼻音也很重。
他说的很用力,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几乎已经不能说话了。
文羽穆帮他整理了一下鬓发,浅笑着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薛亦虚弱的靠在枕头上,文羽穆起身爬下床,披上外袍,对他道“你歇一会儿,我去烧些热水来洗个澡,出了一身的汗,你该受不了了吧”
薛亦侧躺着,眼睛一直追随着他,闻言笑了一下,点点头。他的眼睛会说话,仿佛在说,还是你最了解我。
文羽穆烧好了水,先是给他盛了一碗,加了些蜂蜜和一滴灵露,端了出去放到他身旁的床沿上。
“你先喝些水,小心烫。”
薛亦眨了一下眼,文羽穆笑了,“想我喂你”
薛亦点点头,一副很是乖巧的模样。
文羽穆道“我看你还不至于喝水的力气都没有,快别闹了,我还要去给你兑洗澡水呢。”
薛亦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文羽穆想他都有力气撒娇做作了,喝个水问题不大,便无情的离开了。
竹屋是没有浴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