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还真是说到做到,一大早上就写了五张纸的大字。
一旁的弘历还不解道“先生不是说每天要我们练三张纸的字就好呢”
“哼,我要每天写五张纸的字,让阿玛夸我”弘昼这话说的是一脸傲娇,只是不知道他能坚持几日。
坐在他身侧给他打扇的奶嬷嬷也是一脸自豪,一副“我家小贝勒真厉害”的模样。
弘历吃着小太监送上来的冰镇葡萄和梅子,看弘昼写字。
六月的天儿已经是很热了,在树荫下坐着虽有微风拂过,但还是热得很,弘昼写字儿的时候又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啊,昨晚上实在太辛苦了。
弘历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则慢悠悠往回走,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钮祜禄格格的声音,“你们也是的,弘历不懂事,难道你们也跟着不懂事昨晚上他就没睡好,今中午当然得给他做些好东西补补”
是额娘回来了
弘历迈着小短腿,蹬蹬往里头跑,一把抱住钮祜禄格格,“额娘,您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平日里他虽有些调皮,但更多的时候却懂事的不像个五岁的孩子,他知道,额娘在王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不能给额娘添麻烦
钮祜禄格格蹲下来,摸摸他的小揪揪辫,眉里眼里都是笑意,“额娘也想弘历了,听说弘历被你阿玛夸赞呢”
弘历重重点点头,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来。
也就在钮祜禄格格跟前,他才能完完全全没有遮掩,“阿玛夸我聪明,还夸您将我教得好额娘,我真的好想您啊,这几日做梦的时候都梦见您了”
他还梦见额娘当了太后,不过这话,额娘教过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
“真是额娘的好儿子”钮祜禄格格脸上的笑意更甚,可若是仔细看来,她的眼睛却是红红肿肿的,似乎是哭过的样子。
弘历满心欢心,也没注意到钮祜禄格格的异常。
母子两人用过了午饭,钮祜禄格格则照顾着弘历午睡了,前几日她不在的时候,弘历净知道和弘昼瞎玩去了,没一天睡过午觉。
习惯一旦养成,想要别过来就没这么容易,可为了不叫钮祜禄格格担心,弘历索性装睡起来。
钮祜禄格格坐在炕上给弘历打扇,一下接一下的,脸上的愁容却是越来越深。
她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有姑娘家的纯美,有妇人的娇媚,正是生的最美的年纪,可却是眉头紧蹙,怎么都没舒展开来。
一旁的桂姑姑低声道“格格当真舍得将小贝勒养在福晋膝下”
她是从小就跟在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与其说像是仆妇,倒不如像是姐姐一般。
弘历心里一个咯噔,暗觉不妙。
不说起这件事还好,一说起这件事,钮祜禄格格就掉下眼泪来,“前几日是什么情形,你也看见了,福晋摆明了是想将弘历养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年福晋一直看我不顺眼,当初要不是福晋暗中照拂,只怕弘历根本就长不到这么大”
眼泪簌簌落下,她声音又低了几分,“可一想到要将弘历养到福晋身边,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如今他还小,日日念着我巴着我,若真养到福晋身边,小孩子忘性又大,过不了几年就不认得我了”
她心里并没有想要靠儿子谋得宠爱的想法,只要儿子过得好,她就好。
如今福晋会真心对她的弘历,可以后了谁敢保证
桂姑姑当初在钮祜禄格格嫁入王府之前曾成过亲,有过孩子,只是她命不好,孩子和男人都病死了,这才又跟着钮祜禄格格。
她是打从心底里将弘历当成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