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轻轻咳了声,“姨祖母,表哥说的顾家是不是忠勤伯府上说起来,我们进京路上还有过一面之缘,不如给顾家送张请帖,正好辛苦表哥带给顾家三爷”
秦老夫人正发愁。
楚昕脾气犟,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用绳子把他捆在家里,否则他肯定会去杏花楼。
而且捆一天可以,还能把他捆一辈子
闻听杨妧的话,秦老夫人脑子转得飞快。
既然拦不住楚昕,只能顺着他的性子。
以前楚家跟顾家不相往来,楚昕跟顾常宝彼此不对付,倘或两家有了交情,他们应该不至于刀枪相见吧。
秦老夫人当即应好。
楚昕不同意,“这不是让我在顾老三面前认怂吗我不送。”
杨妧语调淡淡地说“表哥不送也罢,那就让含光送到顾家好了,说表哥给顾三爷赔礼,表哥明儿有事,不能去杏花楼,请他来家里做客。”
楚昕黑眸瞪得跟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朝杨妧吼,“我为什么要给他赔礼含光是我的小厮,我不可能听你吩咐。”
“小厮不成,那只有劳动严管事了。”杨妧笑着看向秦老夫人,“不知顾家女眷有几人,要分开写还是写一张”
秦老夫人沉吟会儿,答道“顾家两位姑娘都已出阁了,家里只顾夫人和两位奶奶,写成一张吧。”
两人一问一答,完全视楚昕为路人。
楚昕呕得不行,恶狠狠地对杨妧道“我家里的事,不容你指手画脚。”
杨妧只作未听见,笑盈盈地唤红枣进来,当着秦老夫人的面吩咐,“麻烦姐姐告诉外院写请帖的相公,给忠勤伯府三爷补张帖子,大爷明儿要亲自交给顾三爷。另外,交代含光和承影一声,要他们提醒大爷别忘了若是忘记也无妨,回头把请帖送到忠勤伯府里去。”
这是防着楚昕阳奉阴违,这会儿答应了,明天却不把请帖拿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事情几时反悔了”楚昕气得跳脚,甩着袖子阔步离开。
秦老夫人笑得脸上开了花。
她就知道,杨妧肯定能降得住自家孙子。
她也坚信,楚昕定然会看上杨妧。
没道理,前世喜欢而这世突然就不喜欢了。
隔天,楚昕平平安安地从杏花楼回来,而顾家也给了回音,说感谢秦老夫人邀请,届时定然到。
秦老夫人长舒一口气,连着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张夫人则紧锣密鼓地打发人各处送请帖,连她娘家也送了三张。
是张珮打发贴身伺候的丫鬟绿绮回去送的。
张珮再三叮嘱,务必把她珍藏的紫竹笛,还有放在妆盒下层的一对银铃铛拿来。
张珮的祖母曾经养过只白猫,猫眼蓝湛湛的如同宝石,可爱极了。
祖母非常喜欢,特地打了对银质铃铛挂在猫脖子上。
后来白猫死了,祖母也病故,张珮便把铃铛占为己有,隔三差五拿出来玩。
那时候张珮才七八岁。
这都五六年过去了,张珮竟然又想起这对铃铛。
楚映不解地问“你拿那个来干嘛”
“有用处,”张珮神秘兮兮地俯在楚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楚映低呼一声,慌乱地说“这不好吧万一传出去”
“嘱咐下人嘴巴牢点就行了,谁要是多嘴,尽管打了板子发卖出去。只要做得严密,怎么会传到外面,你难道不想撵她们走”
“想啊,”楚映不满地皱起眉头,“我看到她们一家就烦,偏生祖母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