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帆苦笑,他当时可能也是有病,才会接着酒劲拍胸脯说不是还有我呢么,下次记得接着请我喝酒
“这酒可真他妈贵,玩死人了个屁的”谢在欢这些年就没休息过,好不容易休沐一日,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让不让人活了
“啊”李让转头看了统领大人一眼,见他念叨叨翻白眼,看着也快过去了,赶紧问“统领大人,要不您也喝点药”
谢在欢“我没病。”
萧洹平日饮酒很少过量,即便要喝也躲在自己寝殿里,不怎么出去惹事,他被自己身上的酒气熏醒时,竟然有些发懵。
屏风上还挂着昨日那套衣服,下摆潮了一片,滴滴答答往下渗水。
萧洹撑着额头,听谢在欢发愁道“昨天臣是休沐来着,不过听闻您喝多了,是陆大人派人去的臣府上。”
他居然还记得这开头一茬,当下冷笑“是啊,朕听闻李岘昨日在曾云渡宴请宾客,没想到还有他,鉴道司领了一个铸铜案还绊不住他的脚,倒与京兆尹和刑部混了个脸熟。”
李让看了眼他的脸色,马上被问道“怎么,有事”
“没有”李让虚弱的应了声,这该怎么说,说陛下昨日扭扭捏捏坐在人家马车里不肯出来,然后当众表演了个大鹏展翅,还可劲往人家怀里钻。
还是让他去死吧
谢在欢脸色微微一变,忽然道“公公,劳烦你先出去,我来跟陛下禀报。”
李让巴不得有人替自己触霉头,赶紧带着宫人跑了。
谢在欢昨夜犹豫再三,他并不确定陆卿是否希望陛下知晓,也不确定这句话会不会打乱原本的计划,只知道今日不说,这案子便会在早朝上重新翻出,陛下会命鉴道司同刑部一同协查,此事牵涉太后,刑部,吏部,户部以及数不清的朝堂干系,是要将重办此案之人往风口浪尖上砸。
萧洹挑起眉看向那封奏折,只听谢在欢问道“这奏折陛下可还记得”
然后他深深吸了口气“这奏折上的字迹臣认得,是宁北大将军陆卿的瘦金书。”
陆卿是湿着发入睡的,冰凉的寒气搭在肩上,脖子也湿漉漉的,病气无孔不入,就像涌进筛盆里的水,转瞬就拽着他沉重的四肢跌入海里。
起初他尚能转醒,喝了次药,后面便愈发睡得昏沉,整个身体像一座废墟,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剩疲惫。恍惚间听到廊外有许多大夫,说他高烧不退,病来如山倒,可惜耳朵上像罩了个瓮,听到声音就耳膜疼,索性彻底昏过去。
宫内的御医素来谨慎,下方子时一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还是萧洹第一次肯坐下来听他们绕这些佶屈聱牙的医理。
直至入夜,所有人才终于散尽,让他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发怔。他方才从宫里冲出来时很想好好问一问,想听他亲口说些什么,可那份焦躁和急迫却忽然在这房间里沉淀下来,只剩下一点不安和无措。
陆卿高烧不退,鼻尖上都浸着汗,呼吸急促而浅,实在难受的时候蹙起眉,指尖冰凉,越往上摸越滚烫。睡梦里总想咳嗽,每每这时总有人将他抱起来,捏着下巴喂上一点温水,及时熨帖着他的喉咙。
陆卿眼睛眯开一条缝,借着幽微的灯火看到有人凑过来,眼睛瞬间一亮“师兄,你醒了么”
他以为是在做梦,顺手在萧洹头顶摸了摸,没说话,然后又转念睡过去。
萧洹就这样在窗边坐了一整晚,心脏被陆卿身上的温度煸了个七上八下,手里捏着他削瘦的手腕看了半宿,才迟疑的在脸颊微微一蹭。
真正清醒过来是在第二日中午,因外面比屋子里还暖和所以开着窗,阳光洒在被子上,照映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