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刘瑜身后的侍卫之一白昊走上前,也瞧见孩子手中的虎符,惊讶道“老大,这不是主子的虎符”
“嗯。”刘瑜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我用银子和你换此物,这块银子足够让你娘多添几套新以衣裳,你拿着银子等你娘回来交给她,她就不会骂你。”
那孩子虽才七八岁,年纪小小却是认得刘瑜手上的银子,立马同意把虎符用作交换。
刘瑜又问过严玦离去的方向,孩子指了他家的院墙,“他,他从那边跑走了。”
刘瑜带着人匆忙追去。
亲眼看到虎符被一个村野孩童拿在手上,白昊心中震惊无比,“老大,这枚虎符虽早就不能调动兵马,如同废铁一块,可主子一直不曾离身,今日竟然会为了换身衣裳和吃食就给了一个小孩儿”他觉着匪夷所思,甚至策马疾驰也忘不了同刘瑜叨叨两句。
这枚虎符曾如白昊所说,是调度严家兵马的令符,可严家令符从多年前为防有人盗取作乱便有固定时间更换图样的规矩。三年前严玦生病前夕,这枚虎符便已经到了失效的时候。如今严家军所有调度皆由月华公主代掌,若有人拿此虎符前去调动兵马,除非严玦本人,其余人等皆按叛军处置。
是以,这枚虎符,如今的功能,大约只有装饰了。
只是严玦病后随身会携带之物统共有两样,一样是他的腰刀,一样便是这枚虎符。
刘瑜转过头瞥了他一眼,“闭嘴。”难掩焦急之色,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日必须找到人。
踏马行过一里路,刘瑜忽然勒住了马,让众人停下。
他神情凝重,“不对。”
“原路返回”
那孩子出现的时间根本不对
恰到好处的出现分明就是破绽百出,却因为他太急于寻人而在看见小孩拿出虎符时丝毫不起疑心,听了小孩的错误指路。
“前方没路了。”
上官玥苦恼的看着面前的长河,河面波澜壮阔,宽广无比,一眼看去,都望不到河对面去,可是河边连艘小船都没有,要如何过河呀
严玦站在河边,沉默不语,若仔细观察他表情,他紧锁的眉头,能看出来他此刻是焦躁的,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焦躁,越来越浓重。
不该如此,临行前他已经将去往安陵途径之地的舆图全都看过并牢牢记在心中,何处有山谷,何处有河流,何处有道路,何处有捷径。
这条河,是通往安陵的必经河流,舆图上有所记载,洛水镇外二十里,洛水河畔有暗桩可通两岸。
他并没有走错路,此处便是舆图之上暗桩所记载的地方,可是河水平静波澜,暗粧早已淹没。
眼见着河水要打湿裙边了,上官玥忙往后退了两步,不知是河道年久失修还是前些日子河水上涨,此刻河水同河堤最高处持平,又因为稍有坡度,水流便起了激荡,是不是蹦出河道洒到岸上。
严玦走向河边,丝毫不在乎河水已经漫过他的靴子,他解下腰刀伸入水面,去探寻那一处舆图上记载的暗粧所在。根据舆图记载,过河的暗桩就在此处周围。
上官玥回过头来,见他像是要跌入河里去了,吓了一跳,忙走到严玦身边,抓住了他的袖子往后拖,“三哥哥,不要去。”
她还记着之前姨母带她去皇宫里,有位姑娘跌进湖中的事情呢。
似乎是受到了严玦焦躁情绪的影响,上官玥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将他带离了河边。
不知过了多久,河面远处缓缓驶来一艘小船,看它行驶的方向,竟然是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