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她说了喜欢,他就信
这要是换做谢荣华那种常年混迹在美人堆里的,别说信这种鬼话,只怕还要觉着别人在图谋他的身家性命。
“你问这个做什么”楚沉墨眸微眯,充满探究地看了她片刻,而后下了定论,“你在吃醋”
秦真有些头疼地扶额楚沉这一天到晚的都在琢磨什么
一会儿觉着她在投怀送抱,一会儿说她吃醋
这要是真的,忙得过来吗
她默然了许久。
楚沉也看了她许久。
两人都不说话,四周寂静悄然,只有夜风徐徐拂过,吹得周遭花动叶摇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就在秦真准备硬着头皮承认自己是在吃醋打破尴尬的时候。
楚沉忽然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几不可见的不自然,他轻声道“孤这几年忙于政务,无心男女之事。”
秦真听到这话,忽然有些忍不住想笑,“无心男女之事平澜兄啊,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了吧难不成到现在还是个”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死对头的眼神打断,只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像你这般洁身自好的,实在是当世罕见、当世罕见”
楚沉凝眸看着她,不咸不淡道地“嗯”了一声。
还真把她这话当作夸人的啊
秦真想想楚沉也怪惨的,自幼被囚禁九重塔里从不与外人接触,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又被她祸害得不轻、遭众人孤立,在本该年少风流的年纪清心寡欲地同出家人没甚区别。
更何况这北州楚王的位置也不好坐,不知被人忌惮防备着不说,单单看楚沉背着弑父杀兄的罪名,也没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敢嫁给他,那些整天追名逐利想要飞上枝头的庸脂俗粉,他肯定一个都看不上。
算来算去,也没哪个女子能近他的身。
她想到这,心情一下变得很是微妙,还忽然觉得自己挺不是东西的。
诓谁都成。
可骗楚沉说自己喜欢他她的良心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咳”秦真清了清嗓子,打破这一地的沉默。
她偷瞄了楚沉一眼,而后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没话找话一般说道“今夜月圆,这林王宫的景致还真挺不错的哈。”
楚沉语气不咸不淡的“嗯。”
“那咱们起来走走”秦真一边起身,一边含笑同他道“此时此夜,你我把臂同游、揽风逐月,也算是个极好的消遣。”
话声未落。
楚沉忽地起身,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瞬间两人广袖交叠,被夜风吹得翩然欲飞。
秦真微愣,听见死对头在耳边问“这样”
“额”她随即缓过神来,有些僵硬地点头道“对。”
我就是说说而已,你这么主动是几个意思
“那走吧。”楚沉牵着她起身离席,缓缓穿过牡丹花丛,步下台阶。
侍从见状,连忙提着宫灯上前引路照明。
这林王宫本就穷尽奢华,揽芳台更是灯盏连绵,入夜之后,这灯火一点,放眼看去通明如昼,尽是高楼锦绣。
十几二十个侍从往跟前一凑,这阵仗一下子就变得像是什么宠妃拉着君王欢欢喜喜共度良宵的架势。
秦真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拍了拍楚沉的胳膊,“前头这么多灯盏,明亮得很,用不着她们提灯引路,让她们退下吧。”
楚沉一时不知道她又想到哪里去了,左手轻抬,淡淡地吩咐众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