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明眉头一挑。
好一个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
谢照川同时不动声色打量他。
当今陛下,他的夫君,也生得极英俊。
“你就是谢家的小郎君。”晏暄明低笑,“你叫谢瑜”
谢照川垂首答“姓谢,名瑜,字照川。”
“照川。”晏暄明眯眼,“你可知今夜要做什么”
谢照川恭谨道“臣当服侍陛下就寝。”
“你知道如何侍寝”
“嬷嬷教过。”
晏暄明饶有兴致道“让朕看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谢照川依言,去解自己的袍带,露出大片雪色的肌肤来。
解完又去除晏暄明的衣带,皇帝的喜服繁琐,半天也解不开。
晏暄明低头望着青年纤细的脖颈,忽而攥住他的手“怕朕”
谢照川摇头。
“那为何发抖”
谢照川垂眸,语调清清冷冷“紧张。”
晏暄明觉得这小公子当真是极有意思。明明怕的要死,还能装得这般镇定。
“皇后既怕。”晏暄明挑开自己的系带,不紧不慢,“朕来便是。”
他并不如何怜香惜玉,也不打算放过谢照川。
谢丞相催婚催得他头疼,怨气由来已久,自要从他儿子身上报复回来。
这一夜皇帝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小公子是初次承欢。谢照川疼得掉泪,指尖险些将身下的床单都挠破了,咬着唇不敢喊一声疼。
入宫前父亲便叮嘱过,陛下喜怒无常,战场上杀人无数,心肠冷硬。他身系家族荣光,需得谨言慎行,万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
谢照川撑了许久,最终仍是抵不过疲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晏暄明动作一顿。
这是被做晕了
晏暄明“啧”了一声。
娇气。
晏暄明常年戎马生涯,体魄岂是娇弱小公子能比得了的。差距如此悬殊,谢照川自然受不住,很是吃了一番苦。
皇帝是没什么良心替人清理上药的。他与谢照川初次见面,并无感情,甚至因丞相之事多有迁怒,今晚也只是公事公办。
毕竟谢照川模样还挺漂亮的不是
皇帝渣得明明白白。
至多看他这么累,翌日一早不把他叫醒请安,让他多睡会儿就行了。
晏暄明觉得自己真是个仁慈的好夫君,明明不爱,还这么体贴。
谁知翌日,谢照川起得比他还早。
朦胧间见床头坐着的人影,晏暄明一惊,差点把人当刺客宰了。
幸而谢照川出声“陛下,该起身了。”
晏暄明这才清醒,望了望窗外暗沉的天色,狐疑问“什么时辰了”
谢照川温润道“回陛下,寅时刚过一刻。”
晏暄明震惊“内侍监平日里也是寅时三刻才叫朕起身。”
怎么娶了个皇后,不仅没能春宵苦短日高起,美人还是个自动报时叫起机
“你是什么时辰起的”晏暄明问。
谢照川答“约莫丑时。”他还唤人去备水清理了一下,才得以衣冠整洁出现在皇帝面前。
晏暄明怀疑人生“你不困吗”他昨晚将人折腾到子时,这么说青年睡了才不到一个时辰这人能吃得消
谢照川自然吃不消,他快困死了,身体又酸又累,好想睡个回笼觉。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