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他心上押着题,做不到弃之不顾。就刚才那一瞥,就已经狠狠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臧白看着自己卷子上摆列的几个公式,无法找到出口,一下子都连不起来。
江沂的卷子折在一起,放在了桌角。他瞥了一眼那正好在最上面的物理卷和露出来的笔迹。又返回来看自己的题目,在心里面将题目反复读了两遍。
臧白踩在椅子沿儿上的腿都抖了起来。
一个半小时,
四十分钟选择,十分钟实验,四十分钟大题。
以他自己的水平,可以留二十五分钟写最后一道大题。
但现在,他半个小时,竟只能求出一个未知量,还不知道这个要怎么用,一点思路也没有。
江沂是前面的题做的快,还是,最后一道题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臧白手里的笔在四指间来回转了几圈,没有比摸不清别人的底牌,更令人不安的事情。
啧,前几次,他到底考了多少。臧白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关注自己排名之前的人都叫什么名字。
就在臧白纠结的空隙,右边一点钟的方向,传来王晓宇的声音“沂哥踢球去吗”
“我也去”聂远超接过茬,冲江沂眨了眨眼。
身边的人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了一本化学书压住了那沓卷子。
人走了。
臧白抬头瞧了一眼出去的人,落下眼神,盯着那露出的一块儿答题卡和卷子。素质和欲望在疯狂地要他选择一个。
这还用做出选择
总结起来,都是对知识的渴望所造成的本能反应。
臧白闭了闭眸子,正割舍着那点不知名的素质,向远处的“知识”伸出手时。
好巧不巧地,在他心虚在抬头确认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从班门走进来的江沂。
臧白唰的一下收回了手,没露出一点马脚。
后面的两节课,臧白总会在做题中,插空抬头瞧几眼江沂的桌面。
最终,他还是没有偷拿上那张卷。
“喝水吗”江沂拿着水卡和水杯起身,突然低头问道。
臧白怔了下,然后把桌子上的黑色保温杯递给他“嗯,谢了。”
江沂从他背后出去,那一玦衣角掠过臧白的桌子时,臧白突然有种冲动。
想拽住他,
不行,显得我没他就做不出来了似的。
“江沂”
“嗯”江沂回头。
词汇在舌尖转了一圈,又销声匿迹。“我要温水。”
“好。”
“不要太烫,不要太凉。要热的,不烫嘴就算温。”臧白说完,就看到江沂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嗯,还有什么要求”
那表情,就差点说,要不要给他加个糖加个奶了。
臧白心虚地躲闪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地抬眸“借借我一下你的物理卷。”
好像,就是做不出来了。除了话有些烫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沂悄悄地压了一下差点勾起来的唇角,将手里的水杯放在臧白的桌角,探手拿了自己桌子上的物理卷和答题卡。
放在臧白的桌子上,“不许偷师哦。”低声说了一句。
哈,偷师您有那资格吗
臧白看着已经走出班门的背影,轻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