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骨节分明手刚握上酒杯,耳边就是一声带着隐隐胆怯的关心:“臧白哥,不吃饭喝酒会伤胃,臧叔叔说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还是还是吃一点再喝吧。”
臧白掀了掀眼皮,看向对面那个一身潮牌的清秀男生。脸蛋儿白嫩,长相里透着一种文弱之感。一双和他母亲一样的大眼睛,目光闪烁中带着怯意,竟显得楚楚可怜。
正欲开口说话,就瞥见从门口进来的臧敬锋,正严肃地看着他。臧白面无表情地抬眸,回他一个深不见底的幽深目光,冰冷的液体流入喉咙,被酒杯挡住的地方,臧白嘲弄地扯了扯唇角。
臧敬锋还没落座,位置上的女人起身过去抚上臧敬锋的胳膊,一张明媚的娃娃脸,一出口,声音里都透着无辜和紧张:“敬锋,要不我们再点些别的菜,或许是这些菜孩子们都不爱吃,小昱也没动筷子。敬锋,小伤到胃就不得了了。”
女人一出口就是让臧敬锋再点些别的菜,直接默认了臧白不喜欢这些菜。表面上说他们不爱吃,可任何一个人进来,看到的都是林昱害怕地缩着头,不敢吃饭的景象。她几句话中,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敢叫臧白的名字。将弱势与无助体现得淋漓尽致。
呵,
臧白懒得再看这母子俩作秀,吃了一口煎鹅肝。等臧敬锋坐下了,才说:“叫我来干什么”
看着你们一家三口演戏吗
臧敬锋看到臧白吃了东西,脸色才好看了些。先让那母子俩吃饭,才跟臧白说话:“小昱他考试成绩很不错,从小学习舞蹈,也学了十多年了。但还是很喜欢艺术,马上要出国当练习生。我叫你来,就是说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你和小昱也是同学,小昱把你当亲哥。出国前,就想起来你一个人。”
臧白面无表情地听完,正思考着要不要抽张纸巾表示一下感动加不舍。别人就先一步行动了。
“臧白哥,除了你,我没什么朋友。虽然没能去成一个高中,我也要出国了,以后,可能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才让臧叔叔叫你来的。”林昱一脸诚恳地看着臧白,就差和他妈妈一样,说一句,你不要怪臧叔叔了。
“哦。朋友就行,别叫哥。”臧白下一句有点冷,真正留在桌子上他爱吃的并不多,餐也是他来之前,林淼儿点好的。至于林昱说的什么臧敬锋说的,臧敬锋都不知道他爱吃什么。林淼儿那么说了,臧敬锋就以为是她早前问好了臧白才点的。
臧白简单挑了点东西吃,可下一秒就没了胃口。
“小白你怎么说话呢,在九中就学习了这些从刚开始你那不好的态度,我就忍着没发火。年纪不大,把那点叛逆的心思多放在学习上,早就学习好了。”臧白没想到,连冷漠都挡不住买茶艺的攻势,现在臧敬锋的脸色很僵,还在拿他父亲的身份压他。
臧白嘴角的弧度加深了,手里空荡荡的酒杯咔地一下放在桌子上:“您忍着,我也忍了很久了。该告知我的,也告知完了。你们吃好,我就不陪你们了。”他抓了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挂在肩上,往门外走。
“臧白”
臧白顿了一下,回头:“我学习就是这么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有,你觉得气不过,把我在九中的学籍撤掉吧。留给学习好的人。”你不是最爱干替别人养儿子的事情么,一次性干个够。他瞥了一眼林昱。
林昱张嘴正欲说什么,林淼儿下面的手使劲扯了一把林昱,嘴皮动了动,声音及低:“不该你说话。”
“你那明年的车,我也不必给你买了。”臧敬锋以前答应了给臧白的成年礼物是一辆车。
臧白突然笑了,这次,他脸上嘲讽之味遮都不遮,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