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大多时候,宋浛都靠在小棚子里,海面凉爽又有棚子遮阴,靠在羊毛垫子若热了,吃上一颗海水冰好的果子,又甜又凉正号可以压下眩晕恶心之感,也能稍微舒适。
因宋浛晕船,又因以前遇到风暴之事有些惧海,所以船大多都是叶乘,划。
宋浛不想让叶乘一个人劳累,可是这身子却也争不过,日久倒也慢慢习惯,如今只是安静的给叶乘摇着扇子,盼着能给叶乘带些清凉。
天入正午,是最热的时候,宋浛停下摇扇子的动作懒懒起身,将一串水灵灵的绿色葡萄,从海水中取出,甩掉水递给叶乘 “阿乘天热,停下来吃些葡萄吧。”
然而叶乘却摇摇头拒绝,继续卖力的划桨。
每到正午,叶乘就似不知饿不知渴般,一刻不停划船,宋浛已是习惯,便随手摘下一颗葡萄送到叶乘嘴边。
叶乘倒是积极,不等他送到就前倾身子来取,不像不渴,而像懒得自己摘来吃。
白天日光明媚,看似一副无雨的样子,不想到了傍晚,乌云慢慢遮蔽了海面,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经历了一年前的风暴,宋浛很怕在海中再遇风暴,整个人如惊弓之鸟,蹙着眉头十分担心,叶乘见状也不再划桨,而是来到了小棚子里。
小棚子本就不大,两个人并肩而坐显得有些拥挤,叶乘用胳膊环住宋浛的膀臂,轻轻把宋浛带近自己身侧。
两人相互依靠,宋浛未察觉有异,倒给了他一些安稳之感。
夜晚乌云终于承受不住那过多的水,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宋浛担心了几个时辰,见只是小雨,也没有起风才放下心来。
外面下着雨,叶乘也没离开棚子,两人就这般依偎着入睡,直到半夜莫名的响声袭来。
“什么声音”埋首在叶乘肩膀的宋浛,哑着声音开口。
“不知。”叶乘却也是听见响声刚醒,并不知是何由来。
然而话音刚落,刚才的声音又起,听着似是人呼喊之声,叶乘赶忙提起精神,却是一句都没听懂。
反而是宋浛万分激动的开口“阿乘,是人,是人声,我们终于出岛了”
这么久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听到除彼此之外的人声,饶是叶乘也难掩激动之色,急忙探出头寻找,只是没过多久两人很快平静下来。
“这是何地之言”叶乘率先开口,他听那声音焦急非常,但竟完全听不懂那人所说之话。
宋浛闻言也仔细听了听,他耳力不如习武的叶乘,听了好久才听清“后面,阿乘快把船转向后面。”
说话的时候宋浛语气焦急,叶乘不敢耽误急忙冒着雨出去,把船转了一个方向,那呼喊的人也终于现了身形。
那呼喊之人竟是抱着一块木头在海中飘着,见他们的船转过来,原本虚弱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似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两人急忙把船靠近,又费了极大的力气把人捞了上来。
之前天热灰暗叶乘没有看清,待两个人把人捞上来,在棚子里点燃了蜡烛才看见,救上来的人褐发碧眼,竟是个番邦之人,难怪听不懂他所说之言。
被救上来的人气喘吁吁,身上好像还有伤,虽是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还是开口冲两人说了几句话。
叶乘迷茫转头,见宋浛却似听懂一般点头,才想起宋浛为行商学过番邦之话。
“他说什么”叶乘问。
“我并非完全能听懂,似是在海中遇难,在感谢我们相救。”宋浛学洋话不久,多是行商用的,那人虽能听懂,却也有一些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