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乘沉默不语,随后把宋浛拽进水中,翘着嘴角道“我不能一人成落汤鸡。”
“阿乘,你变了。”宋浛本想把叶乘扶起来,见叶乘逗弄自己,又把手松了。
潭水边两人在水中嬉闹,雀鸟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只是宋浛没有看到,也不会想到,叶乘每次背过身去的时候,都异常痛苦,似乎在咬牙挺着。
屋外的绿意蔓延到了各处,两人开垦的那片菜地,长了一层嫩绿的小草,二人见屋里存的土豆发了芽,不算忙碌的春耕也因此开始。
院子那片菜地不大,两人能种的东西也并不多,但仍细细的翻整了许久,把板结的泥土翻的松软,又打上拢沟。
发芽的土豆切成块,种了两垄,芋头大部分留着吃,但也种了不少,这东西若是能顺利长成,足够两个人吃许久。
两个人还零零碎碎种了一些杂种子,多是宋浛爱吃的浆果种子,不管能不能长大,反正都种在篱笆旁,不占多大的地方。
前几日两人提到的穗子,最后在地窖中找到,穗子安安稳稳的在筐子里躺了许久,也没见发霉。
种之前需要把种子从穗子上撸下来,宋浛又逐一把种子细细看了一遍,发现确实认不出后,才分别种进土里,保证每种相隔一段距离。
过了半月有余,大部分种子都发了嫩嫩的小芽,宋浛看着欣喜非常,只是叶乘脸色依旧淡淡,眼神一直看着别处。
宋浛以为叶乘是愁这一地的杂草,便主动承担起除草的任务,毕竟宋浛也怕叶乘五谷不分,把新发的小苗给。
春季食物充足,草除净两人就彻底闲了下来,闲来无事宋浛把冬日做好的棋盘拿了出来,整日拉着叶乘下棋。
叶乘本对棋一窍不通,生生被宋浛教会了不说,偶尔已能赢上宋浛几局。
从前宋浛与自家老师对弈之时,老先生就说他棋臭,宋浛总是不以为然,如今叶乘学会还没几日,就以这般样子,宋浛算是认下自己棋臭。
可他偏偏是又臭又爱玩,就算叶乘赢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还是喜欢和叶乘玩,也喜欢看叶乘赢棋是那一扫而过的得意。
快清明,槐花开了满树,仿佛整个岛屿都染上了香气,宋浛虽不知确切的时间,仍在岛上远拜了辞世的家人。
俯身六个跪拜大礼,乃是守双重孝之礼。
宋浛跪坐在地上,遥望涑州的方向许久,缓缓与叶乘说着家中之事,眼神空洞又悲伤,仿佛回到了刚知道无法离岛的时候。
其实叶乘带宋浛跳船那一晚,两个人并不是初见,叶乘初见宋浛时,是众人初登船之季。
那时宋浛与小厮匆匆回船舱,两人偶然擦肩碰撞,宋浛道了歉便忘了叶乘,叶乘却记在心里。
本朝重孝,守孝期间言行装束皆有定例,那时宋浛身着青衫身姿挺拔,头发却被白色锦缎高高束起,额前也一左一右留了两缕头发,此乃男子直系之亲辞世的重孝装扮。
叶乘也曾这般穿过,当时便多看了几眼。
后来叶乘找到珠子要离开船时,在船尾又撞到宋浛,叶乘见有人要害宋浛,这才带他跳下船。
他本意是想要救宋浛,不想却是如今这般局面。
“定是父亲兄长保佑,使我遇见阿乘,让阿乘替他们保护我。”宋浛笑着看向一旁与自己同跪的叶乘,双目却泛着红。
叶乘没有说话,轻轻把宋浛揽在怀里,衣襟濡湿,那是暗藏在宋浛心底的悲伤。
哭过一场,又一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