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时远感兴趣于这样的话题,一下就没收住自己的话匣子“尽管国内b机市场还在扩张,但有远见的人肯定已经预感到了,世界移动终端产业的发展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现在是诺基亚、爱立信和摩托罗拉三雄鼎立,但中国企业也不会甘于人后,我相信,没多久第一部国产gs手机就要诞生了。”
贝时远一直是这样一个有远见的人。但有的时候他羡慕顾蛮生,有的时候他甚至羡慕曲颂宁。工作上的事情他得心应手,所谓机关单位那点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也应付自如。但贝时远总觉得自己哪里缺了一块,这种缺失感不在于外部,而是内在。他的人生像是已经被规划好的一张地图,不存在波澜,不存在意外。
“当初没有你的提点与帮助,顾蛮生也不可能有今天,他以前就常跟我说,他这小半辈子就服你一个人。”曲夏晚不似肖琳那般不喜欢听贝时远专业上的事情,她说的是真心话。“如果你跳出体制下海创业,一定比他还成功。”
久未经人这般鼓励,贝时远眼睛一瞠,真的感动了。
两个人喝完下午茶,贝时远提议要送曲夏晚回家,曲夏晚却怕刘岳再疑神疑鬼,坚持要自己回去。贝时远拗不过她,只好点头道“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他再对你动粗,你随时可以找我替你出气。”
曲夏晚四下看了看,取了一张黏在玻璃花瓶上的粉色爱心形便签纸,问服务生借来一支钢笔,便在便签纸上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她将便签纸递给贝时远,微微一笑,“你也早点买部手机吧。”
打了辆车送走了曲夏晚,贝时远才悠悠调转方向,回到家中。才踏进家门,就意识到今天家里气氛不对。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是他的表舅舅贝志斌。贝志斌算是贝家门里的一枝奇葩,多年前家里安排他进政府机关,他非要下海。出生他们这样的家庭出身,不听家里的,就意味着离经叛道,偏偏他本人又不像是有经商的头脑,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跌跌撞撞这些年,挣没挣着大钱不知道,吃喝嫖赌的恶习倒是沾了一身。所以贝时远的外公还在台面上的时候,就不肯再认这个亲戚。如今只要贝志斌登门,必是来借钱的,而且向来借的多还的少,全家人都视他如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贝时远却一直跟这表舅舅关系不错,贝志斌身上那股草莽气息,在庭院深深的贝家门里,难得又新鲜。他冲沙发上翘腿坐着的男人点点头,微笑着叫了声,表舅舅。
“回来了”贝妈妈面相清丽,年轻得像贝时远的姐姐。她自打出生便养尊处优,十根纤葱指从不沾阳春水,自然也被岁月格外厚待。她正站在餐桌前莳弄她的百合与非洲菊,一眼瞥见沙发上的这个不速之客,柔柔的眼神便犀利起来“把你那脏脚从我茶几上挪开”
“姐,我错了,我给你擦擦。”贝志斌一下坐正了,嬉皮笑脸地拿袖子擦那茶几面,又道,“咱时远是真是一表人才,倜傥不逊我当年”
贝妈妈听人夸儿子,不由得笑了一声“你就跟个没长开的冬瓜似的,凭什么跟我儿子比啊”
“姐你这话亏心了啊,我年轻那会儿绝对是风流才子,就我玩得那一手音乐,班上女同学都不管我叫贝志斌,管我叫贝多芬。”矮是矮了些,但贝志斌绝对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