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你回陛下,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召见我。”
张鼓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但是不可能,这赵三少就是这么说的。
“赵三公子,此话何意”
赵函墨睥他一眼,说“我写一纸书,你带去给陛下看,他自会明白。”
赵函墨提笔写下数语,封存于信封后,交给了张公公。
却说张公公人没带到殿上,只带回了一封信,心下也是忐忑。心道他该坚决让那赵三公子前来才是,皇帝的命令,他岂能不从。但是当时他就是无法如此强硬,那小小年纪的少年,他在他面前竟然生出一种无法反驳他的感觉。
原武帝听张鼓一通汇报,心下也是诧异。拿过张鼓呈上的信,打开来看。
松香木纸上写着一笔游龙惊潭一样的字。看到字,原武帝就惊艳了。如此绝世笔墨,世间少有。
再看内容,只见上书因陛下仁德雅量,于我以慈,于是三次以见,今三次已过,此后妄陛下不召,但召不至。
夏戟久久不语,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看一眼信。
张鼓在一旁见之,心下疑惑赵家三少信中写了什么,陛下这态度也是奇怪。
“你先退下。”原武帝对张鼓道。
张公公立时退出了内殿。
原武帝将信摊开放在桌案上看。
如此连皇帝召见,都觉得是屈尊,甚而不来的小儿,他该气恼且教训一番才是,然而,看看这字,如凤舞于九天,龙潜于深渊。
如次气象,确实不能屈。
过得小半个时辰,张鼓被原武帝叫了去。
“张鼓,我们去丞相府看看。”
“陛下,奴才这就去吩咐”
“张鼓,私访即可。”
“是,陛下。”张鼓觉得实在不懂了。那赵三少不来,陛下却亲自去。
赵函墨人在家中,不久前打发了皇帝派来传见的张公公。但几个时辰过后,快入夜的时候,却听门房禀报有一位姓夏的先生仰慕其书法,特来拜见。
门房觉得这很奇怪,三少爷什么时候以书法出名了且能和三少爷熟络的根本没有几个人,那两人他也没见过,所以一听就觉得不靠谱。不过,门房也不敢大意,那两人中主人家一身贵气,又姓夏,说不得是皇室中人。
不得不说门房很有脑子和眼力劲。
赵函墨听了这回复,沉默了半晌,让请人进来。
乔装打扮的皇帝陛下带着一个同样乔装打扮的暗卫悄然来到赵府,赵三少的止水居。
这件事情其实还挺荒唐,就是夏戟自己出门后,都觉得不妥。但还是带着自己都反对自己行为的意识一路来了这里。
赵函墨在院子里见到了原武帝极其随从。他一眼看出来人确实是原武帝,不过,他既然乔装,他也就没叫破。只让人随意当普通客人招待。
“赵函墨。”原武帝看着对面的少年。沉声道,“你知道换一个人是什么结果吗”
赵函墨沉吟不语。
夏戟盯着少年说“知道我是谁吧”
赵函墨点头。
“真是聪明,所以你知道我不会问罪于你,从而肆无忌惮”
“不。”赵函墨第一次出声答夏戟的话。
夏戟挑眉。
“一切都于我的决定无影响。”赵函墨说这话之时,一股无形的气场倾出。
夏戟身边的护卫顿时上前,被他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