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相对而坐。左棠观了观赵函墨面色,见神色极好,那种似乎天生的渗白之色都减却了一分。“刚才你说并无进溢,这却是为何”
赵函墨反问“先生修行,每日都会进溢”
左棠一愣,后一笑,说“墨儿说得是,为师问了个傻问题。”
赵函墨却又道“也非无进溢,心静。”
“心静墨儿心不静”左棠语气对这个问题甚是关心。
赵函墨目光微眯,道“是。”
“为何不静”
赵函墨“困惑不得解。”
“墨儿困惑是什么,为师或可一解。”
赵函墨眼中黑眸像是黑色月轮往下沉沦了片刻,掀起一种隐秘的魔力。左棠一直看着他的眼,立时间捕捉到了,他不会怀疑那只是错觉。
他足足沉默了两刻钟,左棠没有催促。赵函墨狭长的眼张大些,他看着左棠,问“先生,我从哪里来,该去往哪里”
左棠顿时诧异,这个问题这孩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左棠思索了半晌,道“人有生死轮回。”
赵函墨目光收敛,随即沉默。
左棠见此,就知道这个回答并未能解除他心中的某些固执的困惑。他看着他,微微一动,道“墨儿,你如今修太上心经,有一日或可顿悟而知人所不知。”
赵函墨这才似乎有了些松动之色,道“先生所言即是。”
左棠皱眉道“墨儿,你除此之外,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愉之事”
赵函墨目光转向院中,眼里杀机隐露,他启唇,以极冷的语气说“动吾亲者当杀之。”
左棠倏然一惊,看着赵函墨,就见他眉宇之间杀气犹如实质。带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狂态。
“墨儿,不要轻言杀人。”左棠慎重叮嘱。
“看在陛下的面上。”赵函墨眼神微眯,敛去了杀气。
左棠却忽然忧心忡忡,他忽然担心徒弟什么时候大开杀戒。刚才那杀气太邪。若是修炼太上心经途中误入歧途,走火如魔了可如何是好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左棠立时道“墨儿,最近暂停修炼太上心经,待你心静如水后再修。”
赵函墨听了左棠之言,并未同意,而是道“先生放心,我自有把握。”
“先生的话,你不听”左棠佯怒道。
赵函墨看着左棠许久,在左棠都有点怀疑他大概要硬拒的时候,却听见他说“可以。”
左棠眉目间顿时露出欣慰愉悦之色,淡饮一杯茶后,看向对面虽然一脸冷冷淡淡,但是其实很是贴心的孩子,道,“如今可有想与为师云游天下的想法”
赵函墨并未立刻回答,左棠以为有说动的可能,又道“外面广阔的世界,你会喜欢的。”
赵函墨忽然站了起来,他走到圆花窗前,看着外面,声音很淡地传来“先生,我不可能离开家。你若不喜京城生活,自可离去。”
左棠刚才的喜悦顿时没了,他看着那站在窗前似乎在看风景的少年,心中长叹一声这个徒弟看来真是难以拐走啊。
少年人谁不向往外面的江湖,而他一直毫不动容。左棠叹息之余不免心道他的弟子就是与众不同。
“徒儿既如此说了,那师父我再不提了。”
“三少爷,崔家大姑爷来了。”
赵函墨人还在先生的三省居,正听他给他细讲天下武林格局,顺便也说一说原国和周边国家的局势。如今原国占据中腹之地,国富民强,算神州大地上第一强国。但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