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红剑是你的人”原武帝问,虽然是问句,但是语气完全是陈述的语气。
夏兆心中顿时一颤,前一刻,他才接到消息,被安排去刺杀赵函墨的人在公堂上复活了,且被发现了真实身份,但他完全不知道那人竟然是杀手红剑,之前,留居可是说了那人若露出真容,必叫人惊讶。那语气分明就是说那人可以祸水他引的意思。但现在,人变成了红剑。虽说他暗自让刘居招揽红剑的事情是隐秘的,但是父皇既这么问,怕是已经怀疑甚至知道了什么。
现在该如何应对是承认,还是找个理由若父皇只是怀疑,他大可推脱不认,但若是已经肯定了呢而且刚才的语气,只是试探还是
“不用想了,朕来问你,便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你身边的伴读刘居与此人多次接触,且有密信互传,前些日子,他与此人在京中有所接触。”
夏兆的腿一下就软了,他跪在地上,沉痛地道“父皇,儿臣和那杀手红剑没有任何干系,此前也不知道刘居与其有联系。望父皇明鉴。”
夏兆想起来了,他从来没有和那红剑直接接触过,他手下之人唯一和他有所接触的便是刘居。这事只能推在刘居头上,而且他怎么办事的,派出的人明明是红剑,为何又说那样成竹在胸的话
夏兆没看见他如此说了之后,原武帝的目光顿时就冷芒一闪。如此不堪承担之人不可为帝。也就是这一刻,夏兆在原武帝心中被排除了储位候选。之前原武帝对太子也不甚满意,但到底是没有完全否决掉,然而这一次,他已经决定排除太子了。
“你退下吧。”原武帝再没多问,挥手让夏兆退下了。
夏兆顿时放松下来,以为自己总算暂时取信了父皇。却不知道,原武帝是根本就放弃了他才什么也不问了。其实在原武帝看来,作为一个储君,想要杀谁不算什么,但关键是他得分清楚什么人可杀,什么人不可杀,什么事可干,什么事不可干。再不,就要把事情做得漂亮,谁也发现不了。如果连他都能骗过,那也算他的能耐。
原武帝失望叹息,对暗卫吩咐“去查清楚太子行为背后的动因。”
夏兆回到东宫,回味刚才殿中对答以及父皇的表情,心中渐渐不安起来。在殿中来回徘徊许久后,始终难以平静。
等刘居到了之后,他才停了下来。也不等刘居行礼,直接就责问“红剑是怎么回事”
刘居左右看看,夏兆将身边等人遣退,然后道“现在说吧。”
刘居左右看看,口中说“殿下,那红剑,我前些时候派他去北庭王国刺探消息,却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广安寺。”
夏兆挑眉,这时刘居却使了个眼色,径自走到摆放茶点的几案处,手上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道此前我派之人乃江家庶子,后来竟知为何换成了红剑。此事奇怪,容居查明。
夏兆抿着唇,冷哼一声,说“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
“孤暂且信你,去查清楚,该去北庭的人怎么无缘无故出现在了广安寺。看来此人不可靠。你查清楚他到底是谁的人。”夏兆大声道。将红剑定在不忠诚于他,而是另有其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原武帝那里洗清嫌疑了。
两人这一番唱作给原武帝听。而原武帝也确实在不久之后就有暗卫禀报了此事。然而夏兆不会知道,一个暗卫禀报了所听到的话,但是另一个却将他们刘居在桌子上写的字给看了去。
原武帝听了,表情都没动一下,只让人去查那江家庶子。江家是赵家姻亲,丞相夫人江氏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