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函墨不欲与其多论,径直转身往山下走。夏臻见他如此,目露惊色,这人怎如此大胆,竟然就走了。夏臻回头看夏濯。夏濯微微皱眉,出声道“赵三公子。”
赵函墨回望过来,夏濯对上了他的目光,烟雾缭绕的一双眼,混沌不清。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一种奇异的感觉顿生。夏濯顿了片刻,才道“赵三公子,不若与我等同游。”
“不必。”赵函墨淡淡一声,音量极低,但三人都听见了,回话毕,他就又走了。披散的头发微微飘扬,银衣飘飘
等赵函墨完全消失后,夏臻气愤道“这人真是岂有此理。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一大臣之子,还有没有尊卑之分。”
夏濯没接话,这个赵三少,很是让人看不明白。夏颉也一言不发。夏臻见两人都不说话,愤愤道“你们倒是好涵养。”
夏濯看向夏臻,温和道“四弟,吕圣公不问朝士名,张师高不发窃玉奴,韩稚圭不易持烛兵,皆雅量过人。。”
夏臻闻言,道“二皇兄,刚才他人走时,我可没当场发作。已经是雅量宽宏了。”
夏濯无奈摇头,不再与夏臻论这个,而是转向夏颉,表情郑重道“刚才赵三少说和一人比武,对方还是庙中高德之人,你怎么看”
夏颉没答,而是反问夏濯“你忽然叫我来广安寺,并且强调了时间,而我在路上刚好遇上了赵太师及其夫人。我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濯微微一笑,说“你一直没问,现在终于问了。”
夏颉看着夏濯,等着他告知。夏濯也不隐瞒,道“我的确是无意中听到了些事情。”顿了片刻,夏濯走近夏颉,压低声音道,“这次赵太师惊马事件恐为我大哥所主导。”
夏颉微露惊色,道“太子殿下和赵大人家似乎并无恩怨。”
“我也很好奇,大哥想干什么。”
夏臻此时忽然冷声道“左右不过是不能拉弄就想除之。”
夏濯肃容道“四弟,慎言。”又转向夏颉,“我们等着,说不定很快就有结论了。”
“没有杀死他”
“赵三少的武功有些邪门。”
“武功邪门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我败于他手。”
“元德大师,你一个大宗师,败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手上,这话说出去谁信”
“贫僧不打诳语。”
“元德大师。”一个穿着普通布衣,看起来十分普通的男子压低声音道,“你要如何证明,你所说是事实,而不是故意推拒此事”
元德微微咳了咳,这次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贫僧所言绝无假话,贫僧对此也很疑惑,那赵三少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当不会武学境界比贫僧高,那就只可能是用了不为人知的邪法。是否如贫僧所推测,你们何不寻人试探试探。”
男子看着对面确实身受重伤的元德,语气不明地道“大师,记得守口如瓶。否则”
元德眼观鼻,鼻观心,道一声佛号,然后闭嘴不言。对面的男子站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想办法把人留在寺里。”
元德露出为难之色,但还是点了头。
等那人走后,元德唤来一个小沙弥,低语了几句。
赵函墨很快回到东厢,赵太夫人客居的房间。老太太见他回来,立刻道“墨儿,回来了。空悟大师怎么说”
赵函墨回道“这签是空悟大师所题,只是半签,表意不全,空悟大师言不必在意。”
赵太夫人不疑有他,露出笑容道“既是大师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