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函墨站在厅中,一脸淡漠,烟色眸子混沌一片,空寂不容人倒影。
他站在下面,但仿佛他才是位于云端的主宰,睥睨着众生。
高贵如太子殿下,忽然间胆寒惊颤后,心中的情绪杂乱地蔓延。这个人就是赵家三公子赵家三少是这样的
他怎敢,怎敢如此目空一切,以下臣之子藐视皇权。
这样的人,绝不当存在。
夏戟看着那厅中站立的少年,大震
如此少年,奇哉异哉
只奇异近妖,世所难容
赵函墨的目光缓缓集中神采,望向了前方那个最具权势的男人。
夏戟陡然触及他的眼,忽而失神。
“三儿,还不见过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赵璟茗忽然出声。
赵函墨看一眼父亲,再又看向皇帝陛下,然后竟是不言不动,站立之姿忒挺直,如松。这个时候,本当是随侍太监高呼一声大胆,不得直视天颜。然而此时能发话的张公公腿都抖了,别说发威了。
夏戟这时候回了神,他看着那少年望过来的眼睛,渐渐严肃起面色,默然数息,沉声道“到太子下首坐下。”竟是不叫其见礼。
赵函墨一言不发,转身走到赵璟茗和雾川先生所在一侧的第三把椅子里坐下。
场面顿时尴尬。太子夏兆看着这公然违抗皇帝之令的少年,暗道一声大胆,但去看原武帝,却见他竟只微微愣了一下,还说“愿坐在那里也可。”
夏兆皱眉,父皇怎如此容忍于他
再抬头看向斜对面那少年,却见他目光放空,不知望向何处。似乎也没感觉到他正看他。
好好好,好一个狂妄自大的赵三少,竟是完全不将孤放在眼里。
此等目无上尊者之人必当除之。夏兆暗握拳头。
夏兆此人,赵函墨见之即不喜。若非皇帝陛下此人尚可,他必不来,即使父亲下硬令。
他已两次亲见夏戟,事不过三。赵函墨目光微扫皇帝夏戟,心中定下这个数字。再有一次后,皇帝陛下夏戟,他当再不见。
赵函墨目光看向父亲赵璟茗,随即又落在雾川先生身上。
左棠感受到少年的视线,看了过来,他看着少年也是满目微妙。这孩子果真是性傲比天。对皇帝陛下都如此大胆。也幸亏上面那人是夏戟,即使心有不悦,也会看在鹤山的面上不至于治其罪。
赵函墨瞥一眼雾川后,移开了目光。这个时候,他决定花点心思和这雾川先生学武。待来日,他能移山倒海,毁天灭地之时,当无人再胆敢以权凌见。
然而,移山倒海,毁天灭地的武功是不存在的这件事是不在他的考虑中的。因为他的思维中,那样的能力是存在的,甚至不算太难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