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茗坐在书案后面,看着面前规规矩矩站着的大儿子和二儿子,一脸严肃之状,问道“一年时间,你们对自己的学业有何评价”
赵大少爷恭敬有礼,斯斯文文道“回父亲,我打算今年下场参加乡试。”没有正面对自己的学业作什么评价,但一句准备乡试表明对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
赵璟茗一时没说话,赵大少爷还算镇定冷静,赵二少爷面露急色,想开口说什么,被赵大少爷眼神制止了。
终于,过了一会儿,赵璟茗说“你今年十六岁了,倒也可以下场参试了。”
“父亲,大哥在书院里可是一直稳居前三,这次参加乡试定能取得好名次。”
“二弟。”赵大少不赞同地唤了一声。赵二少嘀咕道“我又没说错。”
赵璟茗看向二儿子,皱眉道“越发浮躁,该向你大哥学习。”
赵二少爷犟着声说“大哥天生好性子,哪里是学得来的。”
赵璟茗看了看二儿子,倒也不动怒,只是语气微微严肃地说“去左次间习两篇字来我看看。”
赵二少不情不愿,但是还是不敢违背赵父的意思,默默挪去了左边的隔间写大字。
赵璟茗书房的左次间,文房四宝俱全,且两张桌案,正是赵大少和赵二少过去常常待着写字的地方。自两人去了书院后,次间便不常用了,但里面的摆设还维持着原状。
赵含观看着里面的一切,想起过去父亲亲自督导学问的日子,一时感慨万千。
外面书房,赵大少爷欲开口为赵二少说话,赵父抬手制止了他,说“你二弟性子急,且易受他人言论影响,很容易套进极端的想法。你要多加开导规劝。好了,你且也去书一篇字来。”
“谨尊父亲教诲。”赵大少爷行礼后,也去了左侧隔间。
赵二少见赵大少也进来了,抬头诧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赵大少走到另一张书案处,从书架上取来纸张,自己研墨后,开始写字。
“父亲难道也罚你了”赵二少惊呼道“爹怎么回事我被罚理所当然,但你怎么也要罚。”
赵大少瞪赵二少一眼,说道“父亲哪里是罚我们,这是考校。你见过受罚只书一篇两篇字的吗”
赵二少不吭声了,半晌,嘟囔道“就算是这样又怎样,你看他对三弟,再看看对我们。”
赵大少叹一口气,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道“二弟,就知道你今天反常,原来还没对这件事释怀。你也不想想,三弟几岁,你几岁了。难道要父亲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你。”
“谁是这个意思,再说我们小时候,父亲也没怎么抱过吧。我可不记得我三岁的时候父亲有这样抱过我。你记得吗”
赵大少搁下笔,走到了赵二少面前。
赵二少看着他赵大少,喊了声“大哥。”
赵大少一脸严肃,想起刚才父亲说的话,只怕父亲一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心中暗叹,父亲之洞若关火,他怕是一辈子也望尘莫及。他一拍赵二少的肩,说“二弟,听大哥说,父亲既是三弟的父亲,也是我你我还有四弟,还有其他姐姐妹妹的父亲,父亲不是那种偏心之人。你也切莫想着父亲宠爱三弟,冷落其他人这事了。对待不同性情的孩子,父亲自然是以不同的方式。你我居长,理应有兄长的心胸和度量才是。明日,你我一道去看三弟吧。前两年我们去看的时候,三弟都在睡觉。今年也该好好与三弟相处相处才是。”
赵二少心中还有微弱的抵抗,但是他一向听大哥的话,于是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