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白珑的手,半晌后轻嗤一声,“你说你家里人对你不好,可你看看你这身细皮嫩肉,看看你身上的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金尊玉贵娇养出来的你不相信生你养你的家人,反倒信我这个只相识一天的匪盗头子可笑”
白珑觉得他说得不对,她想解释,可是她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急得脸都红了却吐不出半个字。
符阴尽力忽略她这可怜的模样。放开她的手,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是逃婚出来的吧是不是不满于家族安排的婚姻,所以装傻充愣觉得我会死心塌地对你好做梦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你这招骗不了我”
然而到底骗不骗得了,只有符阴自己知道。
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说了多少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的话,只记得当他转身离开时,那道目光长久地落在他背上,就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一圈圈绕在他身上,叫他离开那么远,却仍忍不住受到牵绊
当天入夜,符阴做了个梦。
是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可梦里的他清楚地知道,那是他的地盘。
瀑布从山上砸落的巨响掩埋了几乎所有的动静,他敏锐的听觉却轻而易举地发现,有人闯入了他的洞穴之中
领地被侵犯的愤怒烧红了他的双眼,他发誓要把那人撕成碎片
他冲进了洞穴之中,却没有下手。
那个藏在洞穴里的人,断了双腿、毁了面容,连声音也嘶哑难听,可是她有一双干净得像孩子的眼睛
符阴猛地睁开眼,他起身抹一把额头的汗水,忽然回忆起了梦中所见。
梦里那双眼睛他很熟悉,那是
心脏鼓动得几乎要破开胸膛冲出来,符阴毫不犹豫地冲出屋子,发了疯一般冲下苍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