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婢女,折腾半晌,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簌簌流着鼻血的往外走,不知是否是心理错觉,总觉得她那脸似乎摔的平整了些有点像摊开的大饼,还是抹了厚厚一层番茄酱的恁模样。
环臂而立的离宛,这次可没拦她,而是遥遥望向天际,凤眸微眯,红唇微勾,带了点惹人脸红心跳的邪肆之意,旁的不说,至少把时刻关注着殿下的泠奚瞧的心脏失了序。
桃红美人扬手拨了拨肩上的发,眸中蕴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淡定料想此时的余姚,该进宫了罢。
且说余姚,得了离宛的眼神暗示后,便疾步走出栖府后院,到了前院无人的地方,甚至还会跑上一段路途,如此费心费力都是为了赚取充足的时间差,虽然而今她已到了不惑之年,素日里做的又是文职,跑起来不免疲惫,但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因为
大皇女她成长了
这心情一好,走路跑步,都带着风,速度奇快,如有神助,若有下人敢直视于她,定会发现余姚从始至终,脸上都扬着抹老怀欣慰的笑今日在花园假山遇见的时候,本以为又会如往常一般,被大皇女明嘲暗讽一番。
却没曾想,大皇女看见她,竟像是见着长辈一般,半撒娇,半气呼呼的告状说“余嬷嬷,竟有歹人要害本宫”
她当时就一惊,急急的望过去,生怕对方受了什么伤害,嘴上却较为平淡,将担忧深埋心底“大皇女莫气,发生了何事可否与老奴说说”
大皇女便将果酒加了料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余嬷嬷,幸好泠奚嗅觉出众,只一闻便识破了其中的成分,不然本宫真是难以想象会发生怎样的事。”
被安了“嗅觉出众”标签的泠奚,抱着殿下给的奖励满怀的红梅,乖巧的站立一旁,甘当一面安静美丽的背景板。
之后,余姚带着离宛,气势汹汹的去找栖太尉讨要说法,却在后院某男妾的屋前,听见个“鬼哭狼嚎”,颠倒是非黑白的大戏。
丹巧的哭腔,非常有辨识度,真哭假哭,旁人也许听不出来,但在宫中浸淫多年的余姚,一听便知。
因此,离宛还未说些什么加以引导,余姚便主动思索起了其中的弯弯绕想这丹巧乃是大皇女的贴身婢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可能不明白,却还能这般急于陷害,必定是找好了下家,甚至打从一开始就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接近
想到此,暗暗心焦的余嬷嬷,不禁着恼自己的失职,当初怎就没把此人的底细查出来,竟让这么个包藏祸心的刁奴,待在大皇女身边许久。
此番暗算大皇女,栖府定是难逃干系,按理说栖太尉犯不着如此,但余姚随即想到朝堂上真真假假的传闻,栖太尉老谋深算,想将大儿子嫁给五皇女,保栖家百年繁盛,若是太尉府联合继皇夫盯上了皇太女之位,那这出鸿门宴,便有了解释。
当时,尚在屋外的余姚,本想立即转身向女帝汇报此事,大皇女却展臂而笑,拦住了她的去路,凤眸里流转出狡黠的光亮“嬷嬷,何不叫他们多露出些狐狸尾巴呢”
一句多余的话也无,余姚却一瞬间,明悟了离宛的意思。
便是营造充足的时间差,料想栖太尉若是知晓自己在此,为了封口,定会寻求继皇夫的帮助,而此事干系重大,继皇夫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既然对手愿意眼巴巴的将把柄献上,那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只要这一前一后的小动作,落在女帝眼里,再加上余姚的陈词,一切当真再明显不过。朝堂后宫相互勾结,女帝纵然轻拿轻放,心中也会扎下一根尖刺。
离宛收回看向天际的目光,勾唇绽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