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种苗繁育农场,在5月份的时候,农业部就曾派人来装过湿渡计,雨水测量仪,并且专门安排农场的人,记录了农场长达半年的天气预报,以及日照时长,每一小时的温度观测等。
就在最近,农业部终于要派专家来检测土壤了,一旦这回检测合格,一个真正的种苗繁育中心,就算是批下来了。
“博士,我隐约听李薇念叨,说是苗小兰说的,你娘有点不想在农场干了,你知道具体情况吗”顿了顿,宋正刚又说“密林农场现在可不是个小农场了,农业部都在关注它,并不是说苗小兰比毛纪兰更优秀,她们其实都够资格管理一座农场,但咱们现在一定要搞稳后方,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让她们掉琏子,你问问你母亲好吗,据说她最近在农场里,有很多负面情绪。可不要让她在关键时刻撂挑子,好吗”
挂了电话,邓昆仑在桌子前站了半天。
顿了半天,转身下楼,他得专门去趟农场,问问毛纪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毛纪兰的人品,邓昆仑自忖自己还算了解,除了喜欢管人,就喜欢种粮食。
等农场成为种苗繁育中心,她能从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太太,一跃而成全国示范农场的场长,好端端的,她哪来的负面情绪。
“这是邓博士吧,您找咱们毛场长”一个五十多岁,剪着二刀毛的女的迎上邓昆仑,笑着说。
“那是我母亲,她在哪儿”
“她呀,最近似乎不大得劲儿,干活也没精神,在那后头盯着一帮人锄地呢,刚才还跟我念叨,说当初替您娶苏主任的时候,她可没想过,那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女同志说。
邓昆仑头皮麻了一下,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是一种拐弯抹角骂人,攻击人的话,而他母亲,还偏偏能说得出来。
博士来了,肯定有人去喊毛纪兰,不一会儿,毛纪兰两只大泥脚,扛一杆锄头,从远处走来了。
迎门见面,她拍着身上的泥土说“三儿,你咋跑农场来了,这地儿土洼洼的,别脏了你的脚。”
“母亲,您不想在农场干了”邓昆仑忍了两忍,终究把刚才他从别人那儿听来的话,又给毛纪兰复述了一遍“还有,您怎么能用母鸡那种攻击性的语言,形容您的儿媳妇,要叫樱桃听到,她会生气的。”
“谁说的,苗小兰吧,她就是个申公豹,两面三刀,最喜欢嚼舌根,栽赃诬赖别人,苏樱桃捏着我们一家人的命呢,我敢说那种话”毛纪兰眼睛一瞪,声音格外尖厉。
而刚才专话的那个妇女,确实是苗小兰,站在远处,高声说“毛大妈,您别这样,说话的话怎么能不承认”
“放屁,苗小兰,你整天就知道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坏话,就想把我赶出农场。”毛纪兰一跳,简直能有八尺高“我儿媳妇是谁,g委会主任,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亲,我不要命了我。”
邓昆仑听不出这话里的春秋意图,作为儿子,肯定选择相信母亲,而且觉得心里有些欣慰”您不能说那种话,因为愿不愿意生孩子是小苏的意愿,我们不应该强求她,一个女性拥有生育的自主权,一个国家才算真正的解放。”
“解放就是好哇,你看看机械厂小学里那些学生娃娃们,不用交学费,中午还管饭,老师都是好老师,就连汤姆那种洋娃娃都能在机械厂上学,还不是因为解放了的缘故,要在解放前,我们讲的是大刀向洋鬼子头上砍去,还给他们学上,美得他们。”毛纪兰大手一挥,又说。
邓昆仑依然听不懂老太太这句话里的双关语调,还觉得母亲的观点很对,于是说“所以我们更该珍惜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