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江祭酒熬了不过一剂药,将军便解了毒,悠然转醒,一切如故。
虽说他昨晚提心吊胆,彻夜未眠,忙得浑身大汗,近乎虚脱,可如今再一回味,仍是觉得刺激,太刺激了
再忆起那火中美人,妖容灼灼,姝丽艳绝,美得招摇放肆,更是让他心痒难忍,恨不能一亲芳泽。
少年思及此处,燥热难当,赶忙呷了口冷茶,压一压这欲情如火。
他把玩着掌中茶盏,瞥了眼身侧的江栾,剑眉轻挑,逗弄他道“江栾兄,昨日夜里,你可看清那狡狐了你来评点评点,美是不美你向来不近女色,你若称美,那她才算真绝色。”
江栾以谋臣自居,亦颇有几分清高自矜,从不趟这将军后宅的浑水。昨日宴罢,他酒醉回帐,半梦半醒之时,便被马鞍火急火燎地唤醒,接着飞马赶来一看,便见四下浓烟滚滚,满是狼藉,其中还躺着个大将军,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实在让他又是无奈,又是气急。
待到今日,他才一歇下,又被将军着人唤醒,说是他通晓医术,遂让他来镇住这狐媚妖孽。江栾不敢不从,但这心里头,到底是存了几分阴郁与薄怒。
此时闻得车焜之语,江栾只冷淡应道“美或不美,皮囊罢了。须知祸水误国,妖媚惑主。你我身为臣子,必要之时,还须直言劝谏才是。”
昨夜他急着救将军,哪里顾得上瞧那狐媚子的容貌
影影绰绰之间,他只匆匆瞥了几眼,只瞧出那女人身段玲珑,前凸而后翘,至于长得是何模样,却是无心仔细打量。
车焜闻言,却付之一笑,满不在乎地道“江祭酒言重了。将军乃是英雄豪杰,风月久惯,自有分寸,无须你我多虑。”
他稍稍一顿,又含笑劝江栾道“江栾兄,我知道,你心里头不服,有怨气,觉得将军大材小用。但反正如今军中,暂且清闲,你莫要当这是个苦差事,就当是将军念你劳苦功高,赐你一日休沐。咱兄弟两个,赏秋赏花赏美人,说说闲话儿,岂不快哉”
江栾垂眸,淡淡道“忠心事主,不敢有怨忿之思。”
车焜暗骂他是个榆木疙瘩,迂腐无趣,虽比他年长许多,却远不懂女人的妙处,便移开目光,不再与他搭讪,转而抬臂饮尽杯中冷茶。二人一左一右,围坐于石桌两头,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恰在此时,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掀了绣帘。二人听得响动,举目一望,车焜见了朝思暮盼的美人儿,自是心头猛跳,口燥唇干,而那江栾此时见了,也不由微微一怔。
他知道这祸水貌美,可也不曾料到,竟是如此艳绝。